呼延閔:“宋卿?”
宋瑾修緊抿著唇神色冷了幾分:“汗王說的是,國師雖非北陵人,卻也曾替北陵出生入死有過功績,不能只因為他出身就論他罪過,否則如季駙馬這等忠于北陵卻身份受限之人豈不是無辜?”
“況且這天下有才之人非被北陵獨有,大儒、學士更大半歸于魏朝、南齊,汗王若想帶著北陵走的更遠,將來勢必還是需要這些人才才行。”
“若今日閑話傳了出去,知北陵會因出身芥蒂忠心,不愿誠心接納,往后那些有志之士怎還敢投奔北陵,為汗王效忠?這般下去只會因小失大丟了人心。”
呼延閔聞言臉上松緩幾分:“你所言有道理……”
“有什么道理?!”
宗聿部那長老沒等上首呼延閔話音落下,就直接冷笑了一聲:“我看他就是胡說八道!”
“我北陵兒郎生來驍勇,鐵騎所過之處無人敢不臣服,那套收買人心的手段是魏朝、南齊那些沒用的東西才會用的,汗王幾時也學了他們?”
“人心算什么東西,只要將他們打服打怕了,他們自然能學會對北陵乖順,還是汗王要是坐久了王庭軟了骨頭,忘記我北陵是靠著什么震懾天下?”
“至于這位宋大人……”
那長老扭頭看著宋瑾修,臉上是明晃晃的嘲諷。
“魏朝人若真那般厲害,你也不會如喪家之犬逃來北陵,如果你口中所謂有識之士都是如你這樣沒用的東西,頻頻背主忘恩負義,汗王還是少重用為好,免得哪一日被人賣了都不知道。”
“那整個魏朝上下,如魏太祖謝寰令那般經(jīng)緯絕倫的舉世之才只有那么一個,如今那個魏帝勉強也能算得上半個,其他人……”
呵!
一聲冷笑自宗聿部長老口中而出,幾乎是踩著宋瑾修的臉面,將他之前的那些話貶進了泥里。
殿中其他人都是忍不住跟著嗤笑出聲,就屬于呼延閔身后的那些宗延部的人瞧著宋瑾修時,臉上也都是鄙夷之色。
北陵跟大魏雖然是宿敵,但忘恩負義的人放在哪里都會招人厭惡。
宋瑾修本就背叛了母國,當初他被魏朝人追殺,也是被夏侯令帶回北陵,給了他進入汗王眼前的機會,讓他從一個人人唾棄的喪家之犬成為北陵新貴。
可是他才剛一得勢,就翻臉不認人出賣了夏侯令,反手捅了國師府一刀,更跟曾是死對頭的季榮卿狼狽為奸迫害“恩人”。
這種無恥小人,哪怕是放在不怎么重視規(guī)矩的北陵也是遭人唾棄鄙夷的。
更何況,這殿中上下本就沒人看得起他,那些毫不掩飾的嘲諷笑聲讓得宋瑾修臉上乍青乍白,而季榮卿和烏婭更是冷眼旁觀瞧著他的笑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