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縉云他是知道的,身手不弱,更在樞密院中掌管刑司多年,最擅長的便是刑罰之事,而那個牧風雖然看似不如縉云,但他這些年一直跟在顧鶴蓮左右,多少人覬覦顧家都難近顧鶴蓮跟前,他又怎會是易于之輩。
讓這二人行刑,怕是那二十杖下去能直接要了他的命。
劉童恩怎么敢答應(yīng)?
這皇帝你既然不想當,那就別當了
劉童恩忍不住看向安帝,安帝連忙說道:“宮中行刑自有其他人,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太子的事……”
“太子已經(jīng)死了,不差這一會兒,倒是劉童恩。”蕭厭看向安帝:“失手害死證人,致太后慘死,險些冤害錢小娘子和微臣的夫人,如此糊涂不堪大用之輩,陛下舍不得?”
殿中頓時一安靜,安帝更是臉扭曲了一瞬。
什么叫劉童恩致太后慘死?明明是蕭厭和宋棠寧!
可是安帝不敢開口說,但他依舊不愿意讓劉童恩落在蕭厭的手上,他不是有多在意劉童恩,而是他知道蕭厭的性子,劉童恩一旦真落在他手上斷然沒有活路。
他如今身陷囹圄,劉童恩絕不能出事。
安帝放低姿態(tài)帶著幾分求饒說道:“定國公,朕知道你氣恨今日之事,但朕也沒想到太后會如此行事,如今太后已死,壽康宮中的事情也都是她和冉嬤嬤所為,劉童恩固然有錯,也只是恪盡職守……”
“他的恪盡職守,就是替太后滅口,亦或者,他是為了替陛下滅口?”
蕭厭一句話讓得安帝神色大驚,他猛地抬頭:“蕭厭!”
蕭厭淡漠:“怎么,陛下想說什么?”
安帝張了張嘴:“太后宮中的事情,朕不知情……”
見蕭厭面色冷然,其他人也都是一聲不吭,安帝強壓心慌竭力冷靜:“你對朕有所誤會。”
“朕不知道你在宮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,但朕盼著平叛大軍得勝歸來還來不及,又怎么會幫著賊人亂自己的江山?尹老將軍的事情朕也是聽你說才知曉,你若不信,朕可以發(fā)誓。”
顧鶴蓮嗤笑出聲:“你發(fā)誓要是能管用的話,謝家早死的那些祖宗早就從皇陵里爬了出來,半夜都能掐死你。”
安帝:“……”
顧鶴蓮扭頭:“你跟他廢話什么,他能逼死親娘,害死親兒子,用他親娘的命來陷害你,你還盼著他在皇位上能好好管著這大魏江山?”
安帝臉色大變,劉童恩也是猛地持刀:“蕭厭,你想造反?”
蕭厭:“這個反,造了又如何?”
劉童恩大驚:“你!”
蕭厭看了眼亂糟糟的殿內(nèi),神色冷漠:“我之前太過好性子,才會讓你們覺得這皇位是你們的倚仗,既然你不想好好當這皇帝,那就別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