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初為著能夠取信他,能夠從宮中內侍之中‘脫穎而出’,我什么齷齪狠辣的名聲沒背過,那些謾罵、鄙夷,嫌惡、譏諷的難聽話聽得還少嗎?”
“不過是議論幾句,傷不了筋骨,況且南地的事情也只能壓得住一時,等文信侯他們平叛之后,戰事掩蓋不住安帝昏庸,該爆發的還是會爆發出來。”
更何況眼下安帝失去的可不僅僅只是名聲而已。
他為了攬回權利奪回兵符,不惜跟逆賊勾結,給平山王起兵造反行了“便利”,甭管他到底參與多少,至少在那些武將之中,他這個皇帝是徹底失去了人心。
他想要挽回局勢,卻將本就狼藉的局面弄的更亂,就算他不在南地撫恤的事情上踩他一腳,安帝也休想好過。
一個皇帝眾叛親離,在朝臣面前失去了信任和為君的威望,他就算還坐在皇位之上又能如何?
蕭厭對于這些身外物看的格外清楚,他抬腳踩著蓮花雕紋的拱門進了后院,朝著身旁說道:“不用理會外面的人說什么,只要最后贏了,再不好的也能成為世人眼中好的,可若輸了,就是圣人也會臭名昭著。”
他父王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“告訴滄浪,讓他吩咐那些人先別動手,一切以平陽郡的事為先,免得南地亂上加亂。”
縉云見他主意已定,也不好再多做勸說。
蕭厭問起了別的事情:“杭厲他們還有多久能到西北?”
縉云說道:“前日收到傳信剛過了五河道,按腳程來算,應該還得四、五日。”
單人單馬前往西北也就十日時間,但如杭厲他們帶兵隨行,雖說少做停歇,但要想少驚動沿途之人也會多出一小半的時間,若正常行軍恐怕更久。
蕭厭腳下沒停:“讓人送信給他,將平陽郡起兵的消息傳過去,讓他和伏越他們知道,還有給狄雙成那邊也送個口信,讓他多做防備。”
小海棠軟軟的,甚是黏人
縉云聞言一驚:“主子懷疑北陵會趁機動作?”
蕭厭沉眼看著夜色:“陸九安行事讓人有些看不透,而且我總覺得陸家旁zhina些人的死未必是跟他有關系。”
他輕抿著嘴角臉色沉凝:
“陸家看似滅了,可真正的血脈卻都還留著,陸九安瞧著雖然像是喪家之犬,但是別忘了北陵還有個改名換姓的陸家人。”
“他能在短短時間就在北陵立足,逼得夏侯令都將他當成勁敵,他未必不知道陸九安的動作。”
如果是以前的陸執年,他半絲不懼。
可是如今的“季榮卿”,蕭厭卻不敢小覷了他。
陸家可以說是毀在他和棠寧手上,陸崇遠死后,剩下的陸家旁zhina些人也都跟嫡支沒有太大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