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過……
陸九安微瞇著眼,他是見過宋棠寧的,也大概知道蕭厭性情,他們斷然是看不上毀容瘸腿的四皇子的。
更何況四皇子早就已經成親,四皇子妃娘家兵權在手,四皇子斷然不可能舍棄。
那就只能讓宋棠寧嫁給他為妾。
可是,這可能嗎?
陸九安低頭看了眼掌心里的血痕,那般聰慧精明的女子,怎可能委屈自己為妾,蕭厭那邊大抵也是不會答應的,可是四皇子剛才那般殷勤模樣,顯然是對宋棠寧“志在必得”。
他雖沒跟四皇子相處多久,可是陸家對于四皇子的性情、為人卻比誰都清楚,他想要宋棠寧怕是得用些別的手段,而以四皇子的本事由他來恐怕不行,也就是說,皇后?
這般情況下,皇后會怎么做?
陸九安摩挲了下掌心,以衣袖蓋住后,朝著朔善說道:“皇后那人心計極深,行事也頗為不擇手段,她和四皇子既對宋棠寧動了心思,就定然不會輕易放手,而且京中不少人都覬覦榮晟書院。”
那書院既是宋棠寧立足之本,讓她名揚京城,卻也同樣是個燙手山芋,說不得會毀了宋棠寧。
“善叔,也許不需要咱們動手,就會有人替父親報仇。”
“咱們只需要安靜看著,若有可能推波助瀾一把。”
既不會臟了他們的手,又能叫宋棠寧身敗名裂,報了今日之仇!
這狗日的四皇子,居然想挖督主墻腳?!
送走了陸九安,孫太醫和左太醫也沒有久留,四皇子卻是賴在九霄院里一點兒離開的意思都沒有。
蕭厭耐著性子聽他廢話了幾句,眼底就流露出厭煩來。
聽四皇子還想跟他說朝堂之事,蕭厭直接朝著身后一躺,面色格外冷淡。
“朝中的事情自有陛下做主,京郊四營本也不是我等閹人能夠覬覦的,陛下提及此事也不過是因為昨日遇襲后情緒激憤,本督若真拿了四營調動之權,那才是大禍臨身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四皇子皺眉:“父皇分明是屬意蕭督主的。”
蕭厭淡漠:“那又如何?”
見四皇子不解,他冷聲說道:“京中兵權攏共不過四處,京郊四營,宮中禁軍,巡防營,以及黑甲衛,其中四營兵權乃是重中之重,向來都握在君侯之手,本督已經有了黑甲衛,若再得四營兵權,別說是朝中大臣,就算是陛下也不會放心。”
“陛下不過是與陸家賭氣,又因本督救駕有功,覺得先前冷待有所虧欠才會隨口提了一句,未必就真的是他心意,可是本督若是不識好歹當真覬覦四營兵權,陛下對本督的愧疚就會變成猜忌。”
蕭厭厭惡陸皇后,自然也厭煩四皇子,可思及還要拿著他們母子去當擋箭牌,才耐著性子解釋了幾句,只是說完后語氣不怎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