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石安!”
陸執年低喝了聲,待攔住了石安之后才道:“我不會傷你家主子。”
他望向里間身影:
“阿寧,不管你信不信我,我對你都是真心的,我只是想要帶你離開。”
“我知道你身子不好,這幾日你好生休息,有什么需要的跟院中人開口,等過幾日外面平靜了,你身子也好轉一些,我們再離開……”
“砰。”
回應他的,是重重關上的房門。
里間隱約傳來棠寧的聲音。
“命人送水過來,我要沐浴。”
“主子,您身子虛弱,外間天冷怕傷了身子……”
“傷了身子也好過被人碰了臟污,本宮覺得惡心。”頓了頓,棠寧又道:“去找身僧袍過來,把我這身衣裳燒掉,本宮不想碰不相干人的東西。”
里面毫不掩飾的言語讓陸執年唇上沒了血色,那絲與棠寧在一起的歡喜也如同被冷水潑的透心冰涼,他緊抿著唇垂眸時眼睫都在不住發抖。
明明當初阿寧那般喜歡他,那般費盡心力的想要與他親近,可是如今卻連碰一下他都嫌惡心。
可明明當初,她本該嫁給他的!
石安是陸執年在北陵收容的罪奴,一心效忠自家主子,見自家主子已經這般低聲下氣了,那大魏皇后居然還百般折辱,他跟著陸執年走到院中后就忍不住滿面怒容。
“主子,您何必這般委屈自己,反正她現在已經在您手里,想要如何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,既然您百般捧著她她不愿意,那何必再給她臉面,這女人的心從來都是跟著身子,您倒不如……”
“閉嘴!”陸執年厲喝出聲。
石安擰著眉毛,哪怕閉了嘴,臉上仍有不忿。
陸執年深吸口氣:“是我對不住她在先,她不過是心有怨氣。”
當初是他輕視了阿寧,辜負了她一片深情,阿寧對他心有怨恨也是理所應當,她只是還在跟他置氣,只要他好生彌補,好好的補償她,她早晚都會原諒他的。
到時候他們自然能夠回到從前。
陸執年壓下心中不適低聲道:“命人送水過來,再將炭火也準備好,別讓夫人著了涼,還有,去將秦娘子帶過來。”
石安頓時臉色大變:“主子,那秦娘子醫術高超,她若是過來了必定會替夫人解毒,到時候萬一她們……”
“沒事。”
陸執年揮手打斷了他的話:“阿寧是聰明人,沒有萬全把握能夠安然離開,她不會以身涉險,所以只要守好了禪語院不會有什么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