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昭宮中,棠寧正在休息,薛茹跟月見小聲說了幾句話正準備離開時,里間就傳來棠寧的聲音。
“阿茹。”
薛茹連忙轉(zhuǎn)身回了里間,就見棠寧撐著小榻想要起身,她快步走到榻邊扶著棠寧:“阿姊怎么醒了,是我吵到你了?”
棠寧還有些困倦:“沒有,這幾日本就睡不太踏實。”
肚子到了九個月時,已經(jīng)沒有再繼續(xù)更大,但腹中已經(jīng)成型的孩子卻壓得她臟腑不舒服,懷孕之后頻繁起夜,入睡后又多夢難眠,加上朝中事多,蕭厭還未歸京,她沒辦法徹底放松心神,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好好睡一個整覺了。
薛茹皺眉看著她眼下青黑,有些擔憂:“秦姊姊不是給你配了安神湯嗎,怎么又睡不好了,要不然讓太醫(yī)過來看看?”
棠寧擺擺手:“算了,每日都在請平安脈,而且姨母也說孕期的婦人都這樣。”她摸了摸肚子:“好再沒多久就要生產(chǎn)了,等肚子里的小家伙出來了,想來也就好了。”
月見端了些蜂蜜水過來,棠寧用了些后,這才問道:
“你出宮好些時日了,外面的事處理好了?”
薛茹“嗯”了聲:“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之前派去采買糧食的管事心大了,仗著跟前無人監(jiān)管,貪了采買的銀子以次充好,拿些往年泡過水生蟲的糲米冒充秋收的新米,還打著阿姊的名號混進了送往北陵郡的糧食里。”
北陵歸順劃歸州郡后,朝中答應要助他們渡過今年寒冬,之前南北兩場戰(zhàn)事早將戶部存糧耗空,雖然秋收之后稅糧征繳,但對于北陵郡來說卻遠遠不夠,所以戶部便在民間采買。
他們麾下也有糧行,薛茹自然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,可沒想到居然有人膽子這么肥,敢在中間動手腳。
召見
棠寧聞言說道:“官糧都敢動?他們好大的膽子!”
“阿姊別生氣。”
薛茹連忙說道:“他們不過是仗著往日曾是太傅府的老人,阿姊念舊留他們繼續(xù)管事,待他們多幾分寬厚,所以就生了不該有的心思。”
“先前鬧的最厲害的那幾個我已經(jīng)都處置過了,該送官府的送交官府,該教訓的也都打了攆了出去,他們敢貪不該貪的銀子,污阿姊在民間聲譽,我不會輕饒了他們。”
向來溫溫柔柔的小女娘眉眼清泠。
好再那幾人鬧出的事情察覺的早,沒釀成大禍,那官糧未曾真出問題讓人議論阿姊,否則她就不止是將人打得半死,奪走他們所有家財,她定會讓他們后悔來這人世!
薛茹眼中煞氣一閃而逝,再抬眼時對著棠寧時已然輕聲細語:“阿姊你放心,我已經(jīng)處置了他們,也交代之后讓人嚴加監(jiān)察,往后不會再出這種事情。”
怕惹了棠寧煩心,她笑著轉(zhuǎn)移了話題,
“對了阿姊,我今日在書院看到祝溪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