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瑾修想起了那個曾經(jīng)抓著她衣袖滿是濡慕親近的小女娘,想起那偶然一閃間看到過的畫面,只覺得鉆心的疼。
他伸手壓了壓自己心口,才抬頭問道:“宋姝蘭呢?”
引泉低聲道:“在您給她準(zhǔn)備的那院子里,有人看著。”
宋瑾修起身:“去看看她。”
……
宋姝蘭已經(jīng)被關(guān)了很久很久,久到她有時候恍惚覺得,以前在宋國公府的那些日子就像是上輩子。
自從跟著宋瑾修從牢里出來,她就被帶來了這處院子,這巴掌大的院落別說是對比國公府里的住處,就連當(dāng)初她還沒進京尋親時,跟阿娘住的地方都不如。
院子里破破舊舊,屋子也是簡陋至極,躺下去嘎吱作響的木床,下雨就會漏水的房頂,除了一棵瞧上去半死不死的老樹之外,院子里連半朵花兒都沒有。
最為可惡的是,外面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跟看著犯人似的輪流守著她,她但凡想要出去就會被擋了回來。
她有些渴望地看這院子里的大門,目光多了一會兒,就有個婆子滿是警惕地上前。
宋姝蘭被擋了視線后頓時惱怒,“砰”的一聲關(guān)上院門,滿是氣悶地砸了手邊的東西。
她快要被憋瘋了。
宋瑾修那個瘋子,他想把她關(guān)在這里一輩子不成?!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外間院門突然被推開時,宋姝蘭隱約聽到一聲“郎君”,臉一變站起身來透過窗縫朝外一看,就看到從那邊過來的宋瑾修。
她臉上瞬間露出喜色來,隨即連忙伸手揉著眼睛。
等宋瑾修過來,房門推開時,她已是眼圈通紅泫然若泣。
不擇手段
“阿兄!”
宋姝蘭紅著眼想要上前,又突然害怕停了下來,雙手抓著衣裙指尖輕攪著,那副怯生生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。
“你……我還以為阿兄永遠(yuǎn)都不來見我了……”
她說話時眼睫輕顫,眼中片刻就蓄了淚,梨花帶雨格外楚楚可憐。
宋瑾修揮手讓門前那兩個婆子退下去后,進了屋中之后就靜靜看著她,瞧著她那張柔弱皮子上的可憐兮兮,在久不見他回應(yīng)的注目下逐漸有些掛不住時,他才攸然開口。
“蘭兒,你退步了。”
“以前你紅著眼裝可憐時會更情真意切,眼淚也流的讓人心軟,可如今功利心太強,顯得太心急了。”
宋姝蘭臉上的柔弱瞬間僵住,掛著眼淚的眼里是藏不住的羞惱:“阿兄是故意來羞辱我的嗎?”
宋瑾修說道:“你怎么會這么想我,我說過會好好疼你,又怎會羞辱你?”
宋姝蘭驀地就想起在牢中被眼前人抓著脖子險些掐死的那一幕,那時候他一句“阿兄會疼你”,讓她連做了好幾日噩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