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厭說道:“太醫(yī)署日日診脈,沒聽聞陛下龍?bào)w有恙,不過陛下近來格外嗜酒,連帶著新寵幸的那幾位娘娘也都是酒量極好的,陛下時(shí)常夜里與她們飲宴。”
文信侯皺眉:“這般飲酒,可會(huì)傷身?”
蕭厭看了他一眼:“侯爺覺得呢?宿醉怎會(huì)不傷身。”
“那怎么無人勸誡?”
“誰人敢勸?”
“蕭督主……”
文信侯剛想說蕭厭能勸,就被他一言堵了回來。
“本督不是神仙,陛下也從未因宿醉缺朝,那醉酒大多都是在夜里,本督總不能半夜去鉆了那幾位娘娘的床榻,勸陛下少飲一些。”
“還是侯爺覺得本督腦袋格外硬一些?”
文信侯:“……”
蕭厭這嘴,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厭。
太奶奶,我來接您出宮
二皇子眼見著文信侯臉色乍青乍白,連忙在旁說道:“此事真怪不得蕭督主,父皇的性子侯爺也是知道的,那朝政之事也就算了,大家爭(zhēng)執(zhí)幾句他多少能容忍,可是這些宮闈之事,蕭督主就算再得信重也不好多管,否則就是不知分寸。”
吳懷也是說道:“下官瞧著陛下面色紅潤(rùn),身體也不像是有恙的,只是飲些酒罷了,想來應(yīng)當(dāng)無事。”
文信侯想想也是,安帝說話時(shí)中氣十足,瞧著的確不像有恙。
他看了蕭厭一眼,自省自己剛才的確有些“無理取鬧”,蕭厭本就是得圣眷才有今日,怎好去做讓陛下不喜的事情。
況且這幾年陛下脾氣越發(fā)的陰晴不定,特別是今年開年之后,他在朝上已經(jīng)動(dòng)過好幾回盛怒,連帶著被懲處的朝臣也不知多少。
那位每日挨上十鞭子,跪在御正殿前背誦儒家五經(jīng)的何御史,人都快要瘦的脫相了,也不見安帝說一句饒了他……
文信侯想起那位何御史,就忍不住看了眼蕭厭,不過論狠還是眼前這位狠。
那何御史跪了幾日就稱病躺在府中不愿進(jìn)宮,可這位只派人走了一趟何家,差點(diǎn)折了何家的命根子,那何御史哪怕是斷了腿,也風(fēng)雨無阻日日叫人抬著進(jìn)宮,形銷骨立地趴在御正殿前“背書”。
那些原本跟蕭厭作對(duì)的世家朝臣,為此臉都被打的青腫。
蕭厭仿佛沒察覺到文信侯打量,只是開口轉(zhuǎn)了話題:“今夜的事情多謝侯爺援手,本督記你的情。”
文信侯連忙道:“不必,本侯只是幫我家夫人。”
他家夫人跟鋮王妃是多年的手帕交,知曉鋮王妃跟鋮王的事情后,就求著他出面幫忙,他當(dāng)年本就受過榮家恩惠,救榮玥也算是還了這份人情,蕭厭只不過是順帶的而已。
文信侯可不想跟蕭厭有什么牽扯,拉開距離的干脆利落:“我家夫人掛懷鋮王妃安危,既然事情已了,那本侯就先回去了,免得她擔(dān)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