鋮王妃錯身避開。
“玥娘…”鋮王臉色蒼白,滿是祈求看著鋮王妃。
顧鶴蓮眼見著鋮王妃拿著東西神色難看,抄著手滿是嘲諷:
“怎么,鋮王是怕謊言被人揭穿,還是怕你擅弄朝權仗勢欺人的事情被人察覺榮玥,你若是不敢看那便算了,反正你們夫妻情深,謝天瑜就是騙騙你也沒什么。”
“你閉嘴!”
鋮王妃扭頭低喝了聲。
她面無表情甩開鋮王的手,直接拿出錦盒里的東西,待到看清楚紙上那些筆跡各有不同的證詞后,神色已然難看至極。
她默然不語地將手中之物遞給了一旁的棠寧,待到宋棠寧也跟著看完之后,才抬頭看向鋮王。
“姨父,這就是你所謂幫我?”
顧鶴蓮踩在花廳前的門階上:“他幫你?幫你讓你父親死后清名盡毀,幫著你讓宋鴻的孽種害你性命,幫著宋家大房欺凌你這個無父無母的遺孤,說不定待到你死了之后,你爺娘留下的那些東西也由著那外室女盡歸宋家大房所有?”
他容色和風霽月,可言辭卻是厲害的將鋮王臉皮扒下來扔在地上。
“那宋姝蘭本是陽化宿云鎮人,生母姓許,其外祖許春榮曾是二十年前戾太子身邊左衛率府副使,當年戾太子行事瘋癲,謀逆不成,火燒禁宮身亡之后,東宮一眾從屬皆是連坐獲罪,許家也是滿門抄斬,可其女許貞卻是僥幸活了下來,被當時還年少的宋鴻藏于偏僻之處。”
“二人曾有青梅竹馬的情誼,可逆犯之女怎能入國公府,宋鴻迎娶鄒氏之女為妻,將許貞留于京郊豢養成為外室,一面與府中妻子恩愛誕下長子宋瑾修,一面與青梅溫存纏綿。”
宋大夫人死死抓著掌心,臉色慘白。
她只知道宋姝蘭是宋鴻早年在外留下的風流債,只以為當真如宋鴻所說,他是當年一時糊涂與人廝混留了把柄在人手中,才迫不得已將宋姝蘭留在府中。
可她怎么都沒想到,宋鴻居然還有一個青梅竹馬,甚至當年迎娶她入府與她恩愛纏綿當著好夫君的時候,居然還養著個青梅外室。
難怪宋鴻對宋姝蘭百般袒護,難怪明明能將人隨意找個借口留在府中,他卻非得將人塞進二房給宋姝蘭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。
卻原來那是他曾經摯愛之女……
宋大夫人踉蹌著“砰”地跌坐在椅子上,紅著眼淚流滿面。
欺人者人恒欺之,她幫著宋家欺瞞宋棠寧,自己卻也成為甕中之人。
宋瑾修搖搖欲墜,只覺得耳間轟鳴:“你說……宋姝蘭是我父親的女兒?”
“你不知道?”顧鶴蓮挑眉,“那你還替她行竊”
宋瑾修面無血色,他不知道。
父親和祖母一直都說,宋姝蘭是二叔的女兒,說她是二叔當年露水情緣留下的可憐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