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穗子是她花費好些日子親手為他編的,上面每一顆珠子和碎玉都是她親自挑選,送來給他時滿是羞怯期盼。
她說這是鴛鴦穗,說只有夫妻才戴的,她說只要他帶著這錦穗,就代表她時時刻刻與他一起,永遠都不分離。
可是昔日那滿是甜蜜羞怯的小女娘,如今卻只皺眉看了眼,神色嫌惡:“這么臟的東西,扔了吧?!?/p>
這么臟的東西……
這么臟。
陸執年蜷縮著手指臉色慘白,心里最后一點期冀也散了個干凈,腦中嗡嗡作響地被驅逐出棠府,路過大門外的石階時神情恍惚著朝外踉蹌險些跌倒。
外間守著的松墨一把扶住,陸崇遠也在另外一邊攙了下。
滄浪抱著劍站在門前朝外冷嘲:“陸郎君可瞧著些路,別回頭摔出個好歹,怪我家女郎府里地不平?!?/p>
“你們別太過分!”松墨抬頭就怒。
滄浪嗤了聲:“自己不當人,還嫌人過分?”
“你……”
“行了!”
陸崇遠厲喝了聲,原本還想要怒罵的松墨頓時嚇得閉了嘴。
陸崇遠抬頭看了眼棠府門前,活了大半輩子
蕭厭受傷
陸執年暈了?
宋棠寧聽到外間人回稟時,心里連半點波動都沒有,回頭見屋中人都是看著她,她不解:“你們看我做什么?”
“你沒聽到那陸三郎暈了?”錢綺月好奇。
宋棠寧莫名:“他暈了就暈了,跟我有什么關系。”
錢綺月睜大了眼上上下下看著宋棠寧,見她臉上是真的連半點遲疑關切都沒有,那冷淡的樣子比之陌生人還不如。
她滿是稀奇:“你還真就不喜歡那陸三郎了?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還要死要活非得嫁給他,對他百般討好?”
“那是我眼瞎?!彼翁膶庂H損自己毫不客氣:“人這輩子瞎一回就夠了,總不能一直都瞎?!?/p>
錢綺月聞言撲哧笑起來:“這倒是,你如今這眼睛瞧著清亮的很?!?/p>
宋棠寧與錢綺月相識不久,可對錢家這位女娘卻十分喜歡,而且明明沒什么朋友的她卻能與錢家女娘相見投契。
她與錢綺月說笑了兩句,就走到傅老夫人她們身前:“今日麻煩傅老夫人和君姨了,陸家那拜帖來得突然,阿兄又有事羈絆,姨母怕我吃虧,這才累得老夫人和君姨跑這一趟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