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會兒才剛卯時(shí),天還早,女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,奴婢陪著您。”
棠寧搖搖頭,剛才那夢境有些嚇人,她被驚醒之后就已經(jīng)睡意全無,待在這光影昏暗的屋里更是讓她覺得窒息。
“去取衣裳來,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外間天還沒亮,四周都是黑漆漆的。
棠寧領(lǐng)著花蕪在院中慢慢走了一會兒,又讓她扶著自己繞過游廊穿過后院,直接到了督主府的院墻下。
棠府和蕭府彼此緊鄰,雖各有府門,中間卻是共用了一道隔墻。
那高墻將兩府之間徹底隔開,明明絲毫看不到對面房影,可宋棠寧站在墻下時(shí),那夢里的驚恐和死前的惶然卻是慢慢消退,連帶著劇烈跳動的心也一點(diǎn)點(diǎn)平穩(wěn)下來。
“女郎,咱們來這做什么,這里什么都沒有?”
棠寧仰著頭:“我想看看……”
看看?
花蕪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一眼,這里有什么好看的?
她順著棠寧的目光落在身前的高墻上,神色突然恍然:“女郎是想見督主了?”
棠寧低“嗯”了聲,可片刻又搖搖頭。
她只覺得自己是有些魔怔了,夢里屬于上一世的將來根本還沒有出現(xiàn),她安好的從山回來了,也與宋家?guī)捉鼪Q裂,她不會再落到上一世那般境地,一切的事情也早就跟她所熟知的完全不同。
就算是見到了蕭厭又能怎樣,她是能問他夢里那一幕是真是假,還是能告訴她瀕死時(shí)那滿是冷戾喚她“小海棠”的人是不是他?
“算了,是我睡迷糊了……”
棠寧低嘆了聲,正想讓花蕪扶她回去,就突聞?lì)^頂一道聲音傳來。
“想見本督,怎不過去。”
棠寧心頭驀地一跳,滿是錯(cuò)愕抬頭,就見那高墻之上不知何時(shí)多了道身影。
云消月出,濃濃夜色之中,一身露白長衫,腰佩勾勒出腰身既勁且瘦,那月光照過他身形,在墻面拖出一道長長剪影。
“阿…阿兄?”棠寧滿是錯(cuò)愕地看著站在上面的人,有些不知所措: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“練武。”
“這么早。”
棠寧忍不住看了眼天色,這黑漆漆的就起來練武了嗎?
蕭厭站于高處垂頭看著她:“習(xí)武自然要勤練不輟,否則難以精進(jìn),倒是你,既想見本督,為何不走正門。”
棠寧聞言頓時(shí)發(fā)窘,她也沒想著自己剛才隨口跟花蕪說的話會被蕭厭聽到,而且大清早的來蹲督主府的墻根總覺得有些奇奇怪怪。
“我……”
她張了張嘴神情吶吶,想說自己也沒想見他,卻又覺得這般解釋更加奇怪,小臉一點(diǎn)點(diǎn)繃緊,與此同時(shí)也是越發(fā)羞窘的臊紅。
還不待她想好該怎么跟蕭厭解釋,就聽他道。
“既然醒了,過來用早膳吧。”
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