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厭!”
她甚少這般叫他,又氣又惱地捂著他的嘴,將他后面那些羞恥至極的話全都堵了回去。
見蕭厭悶笑著肩膀抖動,棠寧氣的給了他兩拳頭,便被捉著手拽進離開他懷里。
“本督倒是喜歡小海棠的緊。”
“不要臉!”棠寧啐他。
蕭厭臉皮極厚:“哪里不要臉,本督瞧瞧……”
見他又想湊過來占便宜,棠寧連忙就想后退,只來不及走就被拉回來狠狠不要臉了一回,欺負的兩眼淚汪汪的。
許久后,蕭厭才伸著長臂將人抱在懷里,滿是饜足說道:“安帝知道龍玉令的事了,等尚欽他們動手時,我便先恢復賀家身份。”
棠寧氣息不勻,可聽到正事依舊抬頭:“為什么是賀家?”
她以為,他會迫不及待替戾太子昭雪。
蕭厭神色冷淡了些:“因為賀家不會讓他豁出一切魚死網破。”
“父王當年是太祖欽定的太子,若無謀逆任何人任何事都動搖不了他的儲君之位,安帝的這個皇位本就是陰損手段得來的,一旦讓他知道父王血脈未絕,且當年事又被掀翻,他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拉著所有人同歸于盡。”
安帝在位十余年,朝中并非沒有親信,軍中也有他的人,且如今的朝堂早已經不是當初父王還在之時。
那些忠于父王的老臣早就已經更替了干凈,一旦真相揭穿,安帝知曉隱瞞不住索性直接掀翻棋盤,朝堂定會血流成河,天下更會大亂。
蕭厭是有辦法控制住安帝穩住京中,但這只是下下之策。
先不說有多少會承認他這個容貌大變早已經不似當年的皇長孫,就說各地藩王,如平山王之類早有異心,一旦京中政變他們定會趁機一擁而上。
蕭厭抱著棠寧把玩著她的手指:“你別看安帝像是昏庸,可實則精明的很,他也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誰。”
“二十年前父王押送南地賑災的那筆近百萬的錢糧不知所蹤,后來陸家多年孝敬的珍寶銀錢也下落不明。”
“錢寶坤費盡心思追查都未有線索,但卻從戶部往年的賬本里意外發現,在他上任之前,戶部每年都有一筆二十萬兩的隱秘支出,皆是安帝親自調取銀錢,不知去向。”
“宮中這些年大筆支出皆有記錄,從未有過連續花費這么銀錢的地方,而且安帝私庫也未有豐盈,反倒瞧著空虛,你猜,這么多銀子去了哪里?”
棠寧眉心緊皺,年年二十萬兩,累積起來足有數百萬,再加上當初那百余萬錢糧,以及陸家多年“孝敬”。
這么多銀子都夠將京城大街鋪上一層了,安帝就算是頓頓龍肝鳳膽,大修皇宮也用不了這么多銀錢。
而且這些時候她經手蕭厭在京中的生意,也知道這么多銀錢若是貿然出現在市面會鬧出多大的亂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