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過城門處打聽,的確很早時就有十余人拿著張家的路引出了城。”
北陵苦寒,入冬后天亮的很晚,但城門卻開的早。
那些人幾乎是在城門一開就直接馭馬離開,走的十分匆忙,所以城門處的守衛(wèi)印象極深。
季容卿問道:“那個張濱跟宋瑾修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那人回道:“聽聞是宋瑾修的救命恩人,當初宋瑾修從大魏逃出,一路被大魏朝廷的人追殺,是僥幸遇到行商路過的張濱得了他庇護,才能一路逃到邊城附近遇到了國師府的人。”
“宋瑾修是被國師府的人帶回北陵的,那張濱并未與他一起,后來也四處走商鮮少留在皇城這邊,所以一直沒人留意過他,若非今夜宋瑾修去過張家,怕也無人知道。”
季容卿聞言臉色一沉:“立刻派人去追張家離開的那些人。”
烏婭面露疑惑:“容卿,怎么了?”
“那些人恐怕不是鏢師!”
季容卿眸色冷沉:“宋瑾修從入王庭開始,就一直斷斷續(xù)續(xù)拿出不少魏朝的消息,更因?qū)Υ笪撼檬煜さ昧撕雇蹩粗兀抑耙恢币詾樗切┫⑹菄鴰煾o的,為的就是將他推到汗王面前,可如今看來,他恐怕自己在魏朝還有別的路子。”
“張濱恐怕不只是商人那么簡單,那幾個魏朝人也不是鏢師。”
烏婭臉色微變:“我命人去拿那張濱!”
“不行。”
季容卿攔了想要起身的烏婭:“宋瑾修如今是汗王面前新貴,又有國師府作保,那個張濱又與城中權(quán)貴,還有三大部族和十三散部都有關(guān)系,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(jù)就動他們,恐怕會被反咬一口。”
“宋瑾修就不怕我們?nèi)フ蚁暮盍睿俊睘鯆I怒道:“他可是背叛了國師府。”
季容卿垂眸:“他怕,所以他送了藥過來。”
烏婭瞬間安靜,季容卿今夜頭疾發(fā)作,她尋遍城中所有大夫都難以壓制,宋瑾修手里那藥就成了他們唯一救命的東西。
他敢背叛國師府,敢讓張濱出現(xiàn)在人前,就是篤定了他們不敢隨意動他,哪怕只是為著那些能夠壓制季容卿頭疾的藥丸,他們也會投鼠忌器。
烏婭惱怒:“這宋瑾修簡直奸詐至極!”
她朝著回稟那人厲聲道:
“立刻讓塔拉和阿日希帶人去追,定要將那幾個魏人給我抓回來!”
……
公主府的人第一時間就派人出城,張濱在那些人出城后沒多久就得了消息,他一邊感慨滄浪幾人走的及時,一邊對著公主府派來看守張家門外的那些人嗤之以鼻。
張家在北陵“經(jīng)營”已久,毫無半點不該有的痕跡,后來更借了顧家的人脈,暗中與北陵好些權(quán)貴以及三大部族、十三散部都有了利益關(guān)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