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已經(jīng)不是尋常白眼狼了,也正是因為如此,宋瑾修在北陵哪怕得了汗王的眼,也依舊被人鄙夷,無人愿意與他相交。
下方幾人說的熱烈,原本神色淡漠的季容卿垂眸像是在走神。
烏婭不耐煩聽這些有的沒的,揮揮手說道:“行了,夜深了,都散了吧。”
她扭頭看向身旁,
“容卿,你可還有什么交待的?”
季容卿抬頭時聲音輕了幾分,只無人察覺。
“幾位將軍都是聰明人,其他自不需要我交代,只是眼下啟征在即,萬不能出什么岔子。這幾日不管國師府的人做什么說什么,幾位將軍都暫且忍耐,無須跟他們計較,免得中了他們算計。”
拓林開口:“那大魏那邊……”
“沒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,肇州之事雖被破壞,卻也能試探出大魏深淺,國師府能拉攏南齊、西疆,于北陵來說是好事。”季容卿說道:“汗王的意思應該會趕在大魏年節(jié)之前進攻,幾位將軍做好準備就是。”
幾人聞言都是連忙應聲。
“是,駙馬。”
季容卿交代了幾句之后,幾人就紛紛行禮告退離開。
等屋中只剩下二人時,烏婭褪了方才厲色,扭頭朝著季容卿說道:“拓林他們幾個都是急性子,也就是你能壓得住他們,不過也好在有你,要不然對上夏侯令那奸詐之人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。”
“母后前兩日還念叨你呢,等明兒個咱們?nèi)ヒ娨娝屇负蟮乃綇N做你愛吃的炙羊肉……容卿?!”
原本坐在身旁的男人突然朝旁倒了下去,烏婭瞬間臉色大變,連忙伸手將人扶起來時,就見季容卿臉色慘白,死死咬著牙關(guān)時嘴唇上都見了血,額頭上更全是細密冷汗。
白皙頸間青筋橫露,額顳兩側(cè)更是高高突起,季容卿原本清冷淡然的眼眸里有些充血,整個人更是因為疼痛不時痙攣。
“容卿,你頭疾又犯了?!”
烏婭臉色慌亂:“你的藥呢?”
她一手扶著季容卿,一邊伸手去掏他衣袖,只袖中空空如也,便探手去摸他xiong前衣襟,然而還沒等靠近就被突然抓住了手腕,烏婭側(cè)頭就對上季容卿滿頭大汗的臉。
“容卿?”
季容卿擒著她的手腕,聲音因疼痛顫抖:“藥用完了…”
“什么時候用完的,你怎么不說?”烏婭著急。
季容卿卻沒心力回答,他腦子里如同巨斧敲鑿,骨頭都疼的像是要裂開,那綿綿不斷的劇痛讓他眼前都開始泛黑。
季容卿疼的忍不住呻吟出聲,齒間鮮血淋漓時,身子顫抖著險些栽倒在地,抓著烏婭的那只手也力道大的要將她骨頭都捏碎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