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槿柔有錯,錯在不該陷于太子承諾,自以為能嫁入東宮,可我雖然傾慕太子,也知道絕不能與人無媒茍合,更不敢在壽康宮里行那等齷齪之事。”
“我拼死掙扎,太子卻強(qiáng)行欺辱,若非錢家妹妹救我,我怕是早一頭撞死在那抱廈之中了。”
她捂著臉痛哭出聲,身子如無依扶柳伏在地上,衣袖滑落露出的胳膊上全都是青紫掐痕,隱約還能看到脖頸之上曖昧痕跡。
昭貴嬪緊緊皺眉:“太子行事實(shí)在太過荒誕,壽康宮里就敢行此等下流之事!”
紀(jì)王側(cè)妃也是出聲:“太后娘娘,錢小娘子行事雖有魯莽,但也是路見不平為了自保也為了救人。”
“太子貴為儲君卻于宮中行此等無恥之事,文信侯夫人更因他重傷昏迷不醒,若非錢小娘子懂些手腳功夫極力相護(hù),那抱廈之中被他欺辱的恐怕就不只是傅小娘子一人。”
“錢小娘子雖然傷了太子,但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。”
賢妃卻是在旁說道:“安側(cè)妃倒是替她說話,這些不過是她們一面之詞,這傅家女娘也說過她與太子早有牽扯,誰知她與太子到底是強(qiáng)迫還是心甘情愿,況且這錢綺月攔住太子便也罷了,卻還當(dāng)眾對太子下死手,誰知道其中是否還有其他隱瞞。”
錢綺月驀地抬頭:“賢妃娘娘覺得還有什么隱瞞?”
“傅姊姊被太子辱了身子,我也險(xiǎn)遭太子毒手,我二人若想隱瞞何必壞自己名聲,還是賢妃娘娘覺得誰家女娘會拿自己清白說謊?”
賢妃淡聲道:“本宮并無此意,只是想問清楚今日之事,畢竟攸關(guān)一國儲君,總不能憑你一面之詞。”
她頓了頓:
“對了,當(dāng)時(shí)周小娘子不是也在嗎,怎沒聽她開口?”
錢綺月毫不猶豫:“周姊姊膽小,文信侯夫人被傷之后,她也被嚇得暈了過去。”
太后看向周玉嫦:“是這樣嗎?”
周玉嫦臉上白得厲害,那慣來淺笑的眼中有些惶然,嘴唇上不見半絲血跡。
聽聞太后問話,她身子抖了下,就聽到錢綺月的聲音:
“周姊姊別怕,你如實(shí)說便是,太后娘娘會替我們做主。”
周玉嫦像是被安撫下來,眼眶微紅地低聲道:“我和母親跟著錢姊姊闖進(jìn)抱廈之后,母親就被人打傷,我當(dāng)時(shí)突然看到那么多血驚恐不已,只隱約聽到傅姊姊求救的聲音就暈了過去,等再醒過來時(shí),太子已經(jīng)傷了。”
“周小娘子暈的可真是時(shí)候。”賢妃譏諷了一句。
崔少夫人眼見賢妃居然繼續(xù)摻和,忍不住冷聲道:“那賢妃娘娘覺得什么時(shí)候暈才不是時(shí)候?”
“周小娘子不過是閨中女娘,何曾見過這等場面,別說是她,就算是娘娘驟然遇見太子行此劣事恐也得驚慌,更何況文信侯夫人還出了事,她一個(gè)小女娘嚇暈過去也合常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