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理會(huì),他既想死讓他去死,等人斷氣之后,卷了草席扔去亂葬崗喂狗?!?/p>
謝天永渾身發(fā)冷,他沒想到蕭厭對他毫無顧忌,更半點(diǎn)不在乎他生死,他看著潘喜身形走遠(yuǎn),喉間不斷流淌的鮮血讓他頭暈?zāi)垦#焓窒蚯啊芭椤钡囊宦曀ぴ诖蚕隆?/p>
“救我……”
他還不想死!
壕無人性狗大戶
謝天永到底還是不想死的。
那日潘喜走后,謝天永脖子上血流如注,冷宮里看守的人全部撤走,連帶著先前每日不斷送來的飯食也斷掉,整個(gè)冷宮從未有過的冷寂,任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失血暈厥,才有人入內(nèi)替他止了血。
等謝天永再次醒過來后就徹底沉寂下去。
他不敢再鬧,也不敢尋死,只滿腹驚懼怨憎在冷宮之中茍活求存。
宮里的消息沒有刻意隱瞞,冷宮里發(fā)生的事情傳到榮宅時(shí)已經(jīng)是兩日后,宮里織造司的人來給棠寧看過封后吉服的花樣剛離開,錢綺月就伏在小榻上叭叭的與她說著外間八卦。
“聽說那天陛下只是讓人替他止了血,愣是沒讓太醫(yī)為他診治,廢帝后來高熱險(xiǎn)些沒了命,生生熬了兩日才活了下來,人醒了身子卻也垮了大半?!?/p>
謝天永先前服用丹藥本就已經(jīng)掏空了身體,宮變后被投入冷宮強(qiáng)行“戒藥”,身子本就糟蹋的不成樣子。
這次再這么一鬧,本就不好的身子又損傷至極,如今也就是茍延殘喘留著一口氣。
“聽我爹說原本朝里鬧騰著讓陛下選妃的那些人上躥下跳的,結(jié)果廢帝的事情一出,那些人生怕陛下像是對待廢帝一樣對待他們,大半都消停了下來,只還剩下幾個(gè)硬骨頭依舊抓著你不放。”
錢綺月說道這里忍不住哼了一聲:“我看那些人純屬就是吃飽了撐的,沒事光盯著人家后宅事情不放,等回頭讓陛下削他們一頓才知道好歹。”
棠寧聞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,她當(dāng)真不那么在意朝堂里那些對她的言論,也并沒那么討厭上行諫言的朝臣,帝王無家事,空置六宮只封一人,對于朝廷里一些思想古板的老臣來說本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。
他們鬧騰未必是針對她,也并非不滿阿兄,除了那些存了私心想要靠著后妃沾染皇權(quán)之人,有一部分心思純正的老臣也是真的為了朝廷著想,他們怕帝王恩寵婦人太重,也擔(dān)心將來皇帝子嗣單薄江山不穩(wěn)。
棠寧將手中的鳳尾金簪放在一旁的箱盒之中,里面還有一頂極為繁復(fù)華麗的鳳冠。
棠寧朝著月見說道:“把這些送回宮里去吧,告訴她們不必改了,大典之日就用這些。”
“是?!?/p>
月見上前將箱盒蓋上,這才抱著退了出去。
花蕪端著東西進(jìn)來時(shí)跟月見錯(cuò)身而過:“女郎,夫人讓廚房做了些梅香蜜合酥,還有酒釀甜飲子,您和錢小娘子嘗嘗?”
擺在桌上的白瓷凈盤里放著許多梅花形狀的蜜合酥,伴著一旁碗中加了枸杞紅棗的酒釀甜飲格外誘人。
錢綺月咬了一口就說道:“姨母這里的廚子都快比得上西玨樓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