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狄濤坐的馬車過來的,既然明目張膽進了積云巷,干什么還fanqiang進府?
而且哪有像他這樣的,說走就走,連給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,這人原本瞧著沒腦子沒想著還是個無賴。
薛茹嘴里小聲嘟囔了幾句,但答應都已經答應了,她又不能反悔,只能轉身匆匆回了自己院子。
等取了斗笠,帶上了丫鬟,遮住面上出府時,迎面對上的就是滿臉笑容的狄濤。
他親自駕車,滿是殷情地將主仆二人送進馬車。
“女郎,狄小將軍笑的……有點傻……”
身邊小丫鬟壓低了聲音。
薛茹:“……”
她嘴角抽了抽:“別瞎說。”
門前馬車離開,杭厲才從門后走了出來,看著馬車越走越遠,隱約還能看見剛才薛茹臉上的笑,杭厲抿了抿唇。
“既然不甘心,干嘛不攔著?”
月見站在杭厲身旁,抱著胳膊出聲。
杭厲垂眼:“攔什么?”
月見睨他:“你說攔什么。”
狄濤爬墻的事情根本瞞不住府里的人,若不然積云巷早被人混成了篩子,杭厲早就知道狄濤來找薛茹,卻沒攔著。
“督主早前讓你留在棠府,是因為女郎身邊沒人,他要守著規矩免人閑話,才讓你暫時護佑在此,可后來我來女郎身邊,顧家也送了護衛過來,女郎不缺人保護,督主也開口讓你回去,是你自己不愿意。”
“你跟滄浪、縉云一樣,得督主倚重,先前可是領著梟衛的統領,可你現在寧肯留在棠府當個護衛,還費心費力地教一個小女娘學武,給她當陪練,你可別告訴我你對她沒那心思。”
月見先前受了重傷,修養了這么長時間,臉上依舊帶著些蒼白,可她眼神卻格外銳利。
“你那眼睛里只瞧得見茹娘子,先前還因此受罰,你可別說你只是覺得她可憐,所以照顧她幫著她,然后將來再送她嫁人!”
杭厲心思被戳穿,有一瞬間想要反駁,可對著月見的目光卻沉默下來,半晌他才道:
“狄濤年少出眾,是將軍之子,他前途一片光明,阿茹若能嫁給他,往后就無人敢低看她半分。”
她過去艱辛,好不容易才走出來。
將軍夫人總比一個侍衛的夫人來的好聽。
“窩囊廢!”
月見翻了個白眼,冷聲嘲諷:
“狄雙成早年也是家破人亡,他是去西北拿命搏殺才闖出如今地位,狄濤不過得他庇蔭,你是覺得你跟著督主沒有他前程似錦,還是覺得你不如他個半大小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