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舊疾發(fā)作,得立刻回宮。”
棠寧像是嚇著了,連忙跟隨在旁疾步送著安帝出去,可是還沒等到書院門前,安帝已經幾乎快要疼暈過去。
她低聲道:“阿兄,陛下好似極為難受,這般能堅持得了回宮嗎?這里離積云巷近,不如先請陛下去你府中,秦娘子昨夜入府替阿茹看診還在府里。”
“這……”
蕭厭有些遲疑。
安帝卻是疼的腦子混沌,他只聽到“秦娘子”三個字,他不知道自己頭疼是因何而起,只記得上次他頭疼癥發(fā)作時便是秦娘子施針,聞言用力抓著蕭厭嘶聲道:“去找秦娘子。”
一旁馮內侍急聲說道:“萬萬不可,陛下這般過去難免引起騷動,先前陛下頭疾發(fā)作已有不少人揣測,還言及陛下龍體有恙,朝中更是不安寧,不如去請秦娘子過來……”
安帝金尊玉貴,怎能忍得住那刺骨的疼,若去請人一來一去怕是要疼瘋過去,可他哪怕腦子混沌,也知道馮內侍說的有道理,要是這么多人蜂擁去了積云巷,怕是不出明日他身子不行恐有大礙的消息就能傳遍朝野。
“蕭厭護著朕去。”
“可陛下安危……”
“不如陛下?lián)Q輛馬車,乘坐臣女的馬車回去,就算有人看到也只會以為是臣女回府,禁軍就先留在書院這邊,等陛下稍微好轉,再與他們一起帶著秦娘子回宮,這樣也不會有人多想。”
安帝頭疼的厲害,只想盡快安寧下來,那攪動的劇疼讓他無心多想,想也沒想就嘶聲道:“照她說的做!”
蕭厭的“坦白”
棠寧連忙讓杭厲駕車過來,比起安帝寬敞華麗的御輦,她的馬車要小巧秀氣許多。
安帝頭疼的人有些暈眩,幾乎站立不穩(wěn),蕭厭半托著他上的馬車,等蹲在車轅上才朝著外間說道:“外間已經入夜,陛下此行不宜驚動太多人,馮內侍和虞統(tǒng)領隨本督一起,其他人留在書院不準擅離。”
說完他看向一旁:“棠寧,你守著這邊,等陛下頭疾緩解,我再命人傳信過來。”
棠寧連忙點頭:“阿兄快些去吧,我會讓人看著這邊,定不會讓人嚼舌。”
夜色微朦,二人彼此對視一眼,便有默契。
蕭厭和馮內侍一起鉆進馬車之中,馮內侍就伸手扶著因頭痛有些抽搐的安帝,怕他傷了自己。
蕭厭朝著快速到了馬車前的那輕甲男子說道:“本督太過招眼,還得煩虞統(tǒng)領趕車。”
虞延峰表面是禁軍副統(tǒng)領,實則也是安帝最為信任的隱衛(wèi)之首,他也知道蕭厭那張臉太有辨識,親自駕車難免惹人猜疑,徑直褪下身上輕甲交給旁人后,就跳上車轅。
“蕭督主看護好陛下。”
“好。”
馬車碾著夜色離開,不過片刻就消失在道路盡頭。
周圍禁軍各自散開,佯作安帝依舊還在書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