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姝蘭站在屋外廊柱后面,瞧著里頭神色蒼白的宋瑾修,嘴唇跟著發(fā)白。
她原以為宋老夫人親自出馬能將宋棠寧帶回來,再不濟也能讓她落得個不孝的名聲,挽回一些局面,可是沒想到連那般精明的宋老夫人都栽在了宋棠寧手里。
她用力咬著貝齒,無聲怒罵了句“老廢物”,那雙眼里也是盈滿了怨恨。
為什么宋棠寧這么好命,生來富貴,享盡榮華,明明沒了宋瑾修他們,還能冒出來個義兄庇護?為什么她總能這么輕易就得旁人求都求不來的依仗,壞了她好不容易才營造出來的大好局面。
宋姝蘭指甲都摳進了梁柱里,既是怨恨棠寧怎么能攀上了蕭厭,又是惱恨自己為何身世凄涼。
若是宋家真的敗了,她該怎么辦?
她心中有些惶惶,目光落在屋中的宋瑾修身上,原本惶恐不安的眼很快就鎮(zhèn)定了下來。
無論如何,宋瑾修必須站在她這邊!
宋姝蘭整了整衣裙,將發(fā)間弄的凌亂了一些,然后拿著帕子用力揉紅了眼睛,露出平日里宋瑾修最是疼惜的模樣,低低泣泣地進了房門。
“阿兄…”
“姝蘭?”
“阿兄,我該怎么辦,棠寧這般心狠,我好害怕…”
她哭得淚水漣漣,宋瑾修疼惜扶著她,“別怕。”
宋老夫人廢了
宋姝蘭蹲在宋瑾修身前,眼淚大滴大滴地落,那蒼白如紙的臉上滿是驚惶:“可是祖母,祖母都成這樣了,棠寧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她牽著宋瑾修衣袖,指尖都在發(fā)抖,
“還有阿兄,她這么詆毀阿兄,連祖母求情都被她打了出來,現(xiàn)在外面怕是都在議論阿兄害她性命,她會毀了阿兄的……”
宋瑾修袖中的手猛地蜷緊,下顎繃緊時嘴唇都泛著白。
“阿兄,我們該怎么辦?”
宋姝蘭低頭伏在宋瑾修手上,滿是害怕地哭著。
宋瑾修想要安慰她,想要讓她別怕,可是想起如今外間那些關(guān)于宋家的流言蜚語,想起他自己的處境,卻只覺得說什么話都是蒼白。
屏扆后宋老夫人昏迷不醒,屋中全是宋姝蘭低低哭泣的聲音。
宋瑾修嘴唇越抿越緊,正當開口之時,就突聞身前人低泣著說道:“阿兄,如果棠寧沒有回來的話該有多好,她若是沒被人救下,真留在了山該有多好……”
“姝蘭!”宋瑾修震驚看她,“你在胡說什么?!”
宋姝蘭哭的滿眼通紅:“我沒有胡說,她為什么要回來,為什么……”
“宋姝蘭!!”宋瑾修厲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