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憎郡王看到我和阿兄關系,知曉阿兄軟肋,他才會安心。”
蕭厭側看棠寧,見小姑娘仰著臉時眼眸清亮,梨渦透著甜,他指間輕用力捏了捏她。
“我們的小海棠,越發聰明了。”
初見時,眼前女孩兒還透著幾分孩童稚氣,如今卻多了女子清媚,莞爾一笑,細密睫毛下黑瞳好看極了,棠寧歪著頭:“阿兄教的好。”
蕭厭下頜輕顫,喉間溢出笑聲:“還是一如既往的會哄人。”
棠寧哼唧:“哪有哄,也不知當初是誰嫌我蠢笨,還說我像滾地的泥罐子……”
蕭厭笑聲一頓,頓時心虛,他大手一攬將人困在懷里,低頭親了親她紅唇:“那肯定不是本督。”
“若是知道誰家嘴欠,本督幫你揍他。”
棠寧沒好氣掐他腰上,換來耳鬢廝磨。
外間滄浪拉著韁繩,聽著后面突然沒了聲音,他看了眼形單影只自顧拉車朝前的馬兒,再瞅了瞅自個兒,覺得撐得慌。
明天!
他要換兩匹馬的馬車!!
……
蕭厭無辜:陸公你這是在無理取鬧
夜間京中雖有宵禁,但對于蕭厭來說卻不禁行,馬車離開憎郡王府后就一路去了詔獄。
等披著斗篷遮掩了身形的棠寧被人悄悄帶進牢里,蕭厭則是走另外一邊去見到陸崇遠時,幾乎差點沒將人認出來。
陸崇遠神色蒼老了很多,原本只有些斑白的雙鬢如今幾近全白。
他臉上瘦的很是厲害,顴骨突出失了往日從容淡定,身上囚服也顯得寬寬大大,人瘦弱的仿佛風一吹人就要倒了似的。
見到蕭厭時,陸崇遠臉上沒有半點意外之色,只神色平靜:“蕭督主終于有時間來看老夫的笑話了?”
蕭厭笑了聲:“陸公的笑話,誰人敢看。”
陸崇遠定定看著他那張格外惹人生厭的臉。
陸家下獄至今已有十余日,他從最初篤定了安帝定會召見,他該如何解釋那夜之事,到后來逐漸開始動搖。
這牢中昏暗無人審問,只有天頂上的那巴掌大小的鐵欄,隔著能看到外間時日流逝。
陸崇遠每日都會在墻上刻畫著橫線,數著下獄后的日子。、
他看著每夜懸于頭頂的月亮,從柳葉彎牙逐漸變得渾圓,安帝依舊未曾召見他,連前來審問的人也沒有半個。
陸崇遠心里已有預感,他這次或許真的是敗了,敗給眼前這個他曾經看不上的閹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