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寧若有所思,只是要金枝的命沒必要這么麻煩,以皇后的手段隨便給個罪名弄死了金枝就好,可如今卻這么大費周章……
她頓了頓想明白其中關竅,頓時厭惡:
“咱們這位皇后娘娘還真是一如既往狠毒,連身邊親信想要滅口都得先將人利用到底。”
滄浪疑惑:“女郎是說?”
“皇后怕是想要讓金枝來扛靈云寺的事情,將她自己從中撇出來,至于借口嘛。”
棠寧嗤笑了聲:“久居深宮滿是寂寞的掌事姑姑,喜歡上主子家里年輕力壯前途無量的皇子,為他籌謀又嫉妒他早有妻室暗中陷害,背主假傳皇后口諭,這借口如何?”
滄浪:“……”
玩的這么花?
突如其來的,有點惡心怎么辦?
棠寧見他一言難盡的樣子笑了聲:“不用管他們,讓德順公公照著皇后吩咐的去做,關鍵時候留住金枝一條命就行。”
她懶得去管皇后那邊,反正只要給皇后一些希望,如她這種在乎權勢地位野心勃勃的人就不會狗急跳墻。
至于其他的,只要她不壞了阿兄的事,隨便她在鳳禧宮里折騰。
“西北那邊有消息回來了嗎?”
“還沒。”
棠寧憂心,離上一封信又過去半個月了,阿兄還沒傳信回來,也不知道西北那邊到底順利不順利。
棠寧蹙眉說道:“讓下面的人小心些,多留意各方,別出了差錯。”
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等到阿兄回來,別生事端。
四皇子妃死了,徹底大亂
京中各處鬧鬧哄哄,朝堂內外也是亂成一團,反之陸家內里安靜至極。
陸崇遠蒼老了許多,發染霜白,往日挺直的背脊也佝僂了下去,只看身形半點不見當初中書令的意氣風發,他穿著里衣坐在床上,喉間時不時地輕咳兩聲。
陸九安伸手替他順氣,只靠近抬頭時,那幾乎一模一樣的身形下,露出的卻是另外一張臉。
“郎主,府里又進了探子。”
“沖著誰來的?”
“應該是二郎君,我借口替郎主侍疾,每日早出晚歸,偶爾還會留宿青樸院這邊,但二郎君院子里的眼睛一直沒退,若非我熟知二郎君言行舉止,又與他身形一致,怕是早就瞞不過去了。”
陸崇遠喉間咳嗽停下來了,只臉上顏色極差,他接過身前人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邊,才聲音沙啞的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