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不信以那姓顧的心思,明知道有機會趁虛而入,奪回舊愛,他能不干。
宋棠寧眉心輕蹙,勉強信了蕭厭的話,只是她卻忍不住抬頭:“小輩?”
蕭厭頓了頓,松開捏著她皓腕的手,面不改色:“她是你姨母,我是你阿兄,自然是她小輩。”
宋棠寧歪著頭杏眼迷惘:是這樣嗎?
可往日阿兄對姨母也不見有多敬讓,阿兄今日怎么古古怪怪的。
蕭厭被她看得下顎繃緊,劍眸下意識凝在她身上,身體也隱隱浮出燥熱來,正當他以為小姑娘察覺了什么,心頭提起時,就見她突然傾身靠近,柔荑上前朝著他身前探來。
她莫非……
蕭厭心頭狂跳起來,垂眸看著她靠近時渾身僵硬,誰知就在這時,宋棠寧手指落在他身前散落開來的衣襟上,“唰”地拉攏了起來。
“阿兄傷還沒好,小心著涼。”
蕭厭:“……”
心跳一停。
眼前一黑。
寬袖一揚揮開身前的手,突生羞惱:“本督知道!”
安帝的眼睛
鶴唳堂大門打開,先前被屏退的滄浪被喚過來時,就見自家督主臉色漆黑,跟在一旁的縉云敏銳留意到先前進去的宋小娘子此時發髻換了,連衣衫也有些皺巴巴的,而且發尾還帶著未干的水汽。
縉云心提了起來:他家督主該不會是獸性大發……
“腦子不想要了?”蕭厭掃眼冷戾。
縉云連忙垂頭,心中卻是瞬間放松下來,這要是得手了還不得春風得意,這般惱羞成怒一副火氣憋的過旺的模樣,想來是沒干什么事的,他悻悻然退開,就聽蕭厭冷哼一聲:“備車,去找顧鶴蓮。”
滄浪聞言就道:“顧家主這幾日脾氣不大好,督主過去他怕不見……”
蕭厭抬眼:“本督跟他說鋮王妃的事情。”
“這能管用?”滄浪嘀咕:“督主上次拿著鋮王妃的事兒誆了顧鶴蓮后,跟人過河拆橋,他差點沒跟您打起來,如今瞧著您都嫌礙眼……”
蕭厭眉峰一擰,抬腳就踹。
一旁縉云連忙手腳利索地捂住滄浪的嘴,箍著他的脖子就將人拖了出去:“督主稍等,我們這就去備車。”
“唔唔唔……”
滄浪瞪大了眼被一路拽出了鶴唳堂,等到了外面游廊下,縉云才松手。
滄浪被捂得險些斷氣,松手就連咳好幾聲:“你干什么?你想掐死我啊?”
縉云沒好氣:“我不掐死你,督主也能打死你。”
滄浪茫然:“我又沒說錯……”
那顧鶴蓮近來就跟吃了炮仗似的,見誰罵誰,垮著一張臉跟誰都有仇似的,前些日子住在棠府時好歹還有個笑臉,可自打跟鋮王妃吵架搬出去后,哪一日撞上督主不是陰陽怪氣甩個白眼就走,連帶著個熱乎臉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