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初見時兇煞冷漠,眉眼清掃間戾氣逼人,可那臉上眉峰如高山清澗,雪中落玉,冷白肌膚下輪廓冷峻,有一種云山霧罩高深莫測的俊逸。
若非那一日險些喪命,又若非上一世的驚恐讓她不敢多看一眼,恐怕只初見時恍然一幕就能被那張臉迷了心神……
“!!”
宋棠寧腦子猛地一驚,恍然驚覺自己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,連忙紅著臉輕拍了自己一下。
那是她阿兄,瞎想什么!
錢綺月沒留意到她臉頰透紅,只絮絮叨叨說道:“所以你可別聽陸家人瞎說,這么俊的兄長,每日多瞧幾眼也是開心的,更何況他還只有你一個妹子,可不像是某些人,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的,心眼兒都偏到了天邊去,瞧著就叫人倒胃口。”
宋家入獄之后,宋棠寧就再也沒有去想過宋瑾修的事情,如今乍然聽聞之時,她還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錢綺月說的是誰。
宋棠寧笑容收斂了些許,提起宋瑾修時冷淡:“他怎么能跟我阿兄相比。”
錢綺月聞言有些好奇:“那宋家那案子審的怎么樣了?”
“應該差不多了。”
宋棠寧淡道,宋鴻跟許貞的事情經不住查,宋姝蘭的身份也早已經被顧鶴蓮查了個底朝天,有蕭厭手下的人去追蛛絲馬跡,加之刑司那邊審訊的手段,宋家那點子事情早就被掀了個干干凈凈。
原本宋鴻這事不算太大,可怎奈他剛好撞在了風口上,加之此事又牽扯到世家,宋家往日與陸家的親近成了他們的催命符。
聽阿兄的意思,安帝是打算殺雞儆猴的,宋鴻十之八九會沒命,宋家其他人雖然不一定會被株連,但是宋國公府的爵位和富貴是鐵定沒了,哪怕宋家其他人能夠活命,往后也舒坦不了。
宋國公府算是徹底完了。
宋棠寧撿著能說的跟錢綺月說了一下,錢綺月就撇撇嘴:“活該,也正好了,他們不是心疼那個外室女嗎,現在沒你打擾他們可以一家子團聚,以后好好心疼去。”
宋棠寧聞言失笑,就是恐怕以宋家那些人的性子,恨死宋姝蘭都來不及,哪里還會心疼。
至于宋瑾修,他害她一輩子。
如今她也還給他,宋瑾修往后如何都跟她沒有半點關系。
……
馬車搖搖晃晃地朝著城南走著,宋棠寧跟錢綺月隨口閑聊著京中的事。
錢綺月深諳京中各府八卦,熟知各路小道消息,上至京中哪家府邸納妾藏著私穢,下至那些平日光鮮的世家子弟女娘私底下的齷齪事情,還有一些想不到的笑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