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聽聽外頭那些人的言語,聽聽他們是如何貶損陸家,是如何贊揚(yáng)那宋氏女大義,陸家百年世家何曾受過這般屈辱!”
陸執(zhí)年被陸肇的話說的面無人色,他從未想過他只是入獄三日,外間居然就變成了這個(gè)樣子。
他原以為那詔獄對他而言已經(jīng)是極致難捱的地方,卻沒想到出了詔獄,才是真正煉獄的開始。
陸執(zhí)年望著車簾外那些熱鬧沸騰的圍觀之人,隱隱約約聽著他們稱贊宜陽縣主的好。
他看著那一箱子一箱子搬上馬車的書籍,看著守在一旁的黑甲衛(wèi)和京巡營的人,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泛黑,扯著簾子搖搖欲墜。
“棠寧她,為什么……”
她為什么要逼迫陸家至此。
他是負(fù)了她,她若要報(bào)復(fù)大可沖著他一人來,可是陸家未曾傷害過她,她怎么能狠心至此,竟是要?dú)Я岁懠野倌昵迕瑲Я怂麄兪兰业母祝?/p>
棄子
“父親,您是騙我的對不對,棠寧不可能會這么對我……”
“她不可能這么對你,那外面這一幕又是什么?你以為你祖父他們會拿著陸家的名聲,拿著那些珍藏之物開玩笑?!”
陸肇說話時(shí)見著陸執(zhí)年眼神猩紅,整個(gè)人像是受了打擊,他忍不住就沉著臉:“你別告訴我你對那宋氏女還留有念想?”
陸執(zhí)年嘶聲道:“父親,我跟棠寧是有誤會,她只是誤會了我,是我在山傷了她的心,她才會這般對我們,只要我好好跟她道歉,只要我好好跟她低頭認(rèn)錯(cuò),她會原諒我……”
啪!!
陸肇忍不住又是一巴掌:“陸執(zhí)年,你是不是魔怔了?!”
那宋氏女都做到這種地步了,他竟然還以為能跟她修好?!
“往日你跟她婚約在身時(shí),你不知好好與她維系感情,多哄著她一些,如今都鬧成這樣了,你居然還想著要跟她修好?”
他要是早有這份心,何至于會有山之事,又何至于讓陸家落到這般境地?!
陸肇只覺得陸執(zhí)年的話可笑,山的事也就罷了,還能說他一時(shí)大意,可是那半箱子從積云巷搬回陸家的那些東西呢?
數(shù)年婚約,零碎幾物,敲鑼打鼓游遍京街。
如今誰不知道他們陸家苛待宋棠寧?
那半箱子?xùn)|西幾乎將陸家上下的臉全都給丟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