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重要的是,堂堂皇子送禮,用的居然是個未過門的表弟媳婦的“嫁妝”,陸家磨著宋棠寧貪墨榮家遺物,拿去替四皇子鋪路,這消息要是傳揚出去,別說四皇子名聲掃地,就是他們陸家也會丟盡了顏面。
“你,你簡直是……”
陸崇遠氣得xiong口起伏,指著陸老夫人就想怒罵:“你明知道那宋棠寧今非昔比,更跟蕭厭那閹人廝混在一起,宋國公府都被她弄的全數(shù)下獄,這事情你為什么不早說?!”
陸老夫人被罵的臉蒼白:“我以為三郎能將宋棠寧哄回來的,他與宋棠寧的情分不一樣……”
誰能想到被她抽了傲骨馴化的乖巧的小女娘,一朝反目會這么狠,直擊陸家七寸。
陸執(zhí)年手心發(fā)抖,突然就想起先前在積云巷時宋棠寧清泠著眼,對著他說“你們陸家還不起”的模樣,臉上慘白成一片。
那時候他只覺得宋棠寧的話格外可笑,這點東西陸家怎么可能會還不起。
可如今看著那卷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,他卻覺得頭眼犯暈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才是那個可笑至極的人。
他嫌她市儈庸俗,他府中卻貪了她的東西。
如今別說是原模原樣的還回去,就是想要湊齊恐怕都不易,這些東西,陸家還真的就還不起。
取舍
“祖母,您怎么能拿著棠寧的東西去討好四皇子。”
陸執(zhí)年臉蒼白,說話也發(fā)抖:“棠寧鐵了心要與我們清算,如今還不上這些,她會怎么看我們陸家?”
陸老夫人心口惶惶,卻強自辯道:“那些都是宋棠寧自己送來陸家的,我們又未曾強求,再說都過去這么久了,誰知道東西去了哪里,就算真鬧出去,人家也只會說她小氣,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討要回去的……”
“那她若真告上京兆府呢?”
陸老夫人一滯:“她怎么敢……”
“她連宋國公府都能告了,親伯父、祖母都能送進獄中,你憑什么覺得她不敢告你?”
陸崇遠看著聽到他話瞬間慘白了臉的陸老夫人,滿是怒其不爭:
“她也就罷了,你是不是忘記了她身邊還有個蕭厭,那閹人本就一直想抓世家把柄,想盡辦法的來對付我,宋家和鋮王府的事情還沒過去,你又鬧出這些,你簡直就是……”
哪怕素日冷靜的陸崇遠也忍不住氣得手發(fā)抖,最后一甩袖子掃落了桌上的杯盞。
“糊涂東西!!”
陸老夫人從沒被人這般喝罵過,更何況屋中還有陸執(zhí)年這個小輩,她羞得臉上青紫,既是臊怒又是難堪,可是對著盛怒的陸崇遠絲毫不敢出聲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