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母久居后宅,手下那些人做做尋常事還行,可想要查宋家的事需得讓鋮王出面。”棠寧眼睫微閃,“我不信鋮王。”
“那就信我?”
“你是阿兄……”
“不過義兄妹而已,你怎知我待你是真?”
棠寧被他問得呆住。
“你與我相識不過兩三日,我與薛姨那些過往也只是我一面之詞,不過短短相處,你怎么就知道我與你那長兄不同,知道我之前所說的那些不是為了取信你胡亂編造?”
“有龍紋佩……”
“你昏迷一夜才醒,醒來衣物早已更換,隨身之物自然遮掩不住,我若是存心想要騙你,別說半枚龍紋佩,就是再麻煩的信物都能尋來。”
蕭厭看著眼前這太過輕信于人,毫無心機的小女娘。
“先前山之上你已袒露身份,你應該聽聞過我與世家之間爭鋒,為著漕糧貪污之事,我跟他們早已明刀暗箭,見了血光,不擇手段對付他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。”
“你怎知道我先前百般護你不是為了你身后宋家,與你親近認你為義妹不是為了與你有婚約的陸家。”
“我取信于你,也許只是想要借你來謀算他們。”
見棠寧臉色突如其來的蒼白,微張著嘴時滿眼無措。
蕭厭說道:“你可知道宋家的事情若是被我查出,宋家從此便會為我所制,捏著那外室女的把柄就能鉗制宋鴻及整個宋國公府,而且我若真想對付陸家,只憑你身上婚約就能攪得陸家天翻地覆,將你當成了刀子剮掉陸家一層皮肉。”
“棠寧,世上之人無所求者極少,特別是你身上有利益可圖之時,輕易交付信任是會吃虧的。”
他循循善誘,語氣不重卻如轟雷。
宋棠寧輕咬著嘴唇滿是難堪狼狽,強撐著心神:“阿兄不會騙我…”
“你怎知道?”
“阿兄救過我。”
“我或許只為了遮掩目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棠寧語塞。
蕭厭說道:“興許我早就設(shè)好了局,再以相救之情博你信任,好引著你心甘情愿成為我對付陸家的刀。”
棠寧臉上越發(fā)的白。
蕭厭只覺得眼前的小女娘太容易信人,明明遭遇宋家卻還不知防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