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賤胚子!”
宋老夫人狠狠折磨了下人一通發泄夠了,被齊嬤嬤扶著才抬腳冷哼了一聲:“把她拉出去,讓她在院前跪著。”
外間日頭正盛,那陽光落在身上有些燙人。
齊嬤嬤瞧著小丫鬟滿是淤血的手心中有些不忍,可對上陰晴不定的老夫人卻絲毫不敢求情,只佯裝怒道:“還不趕緊出去跪著。”
將人攆出去了之后,她才扶著宋老夫人坐在一旁:“都是這些下人不懂事,老夫人消消氣,大夫說了您如今氣不得。”
她小心替宋老夫人順氣,過了片刻宋老夫人才冷哼了聲:“什么時辰了?”
“快未時了。”
“都這會兒了,鄒氏她們怎么還沒回來?”
齊嬤嬤聞言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這會兒天還早著,又是鋮王府設宴,大夫人和郎君雖是去跟女郎修好,可到底席間還有其他貴人。”
“郎君眼下處境不好,能有機會與人應酬交際想是沒那么快回來,老夫人要不先睡一會兒,待到大夫人他們回來了,奴婢再來叫您。”
宋老夫人哪能睡得著,自打受傷之后她一閉眼就能想起宋棠寧那張臉,想起那天在積云巷受過的屈辱。
“我國公府往日哪會如此卑微,府中設宴誰不求著想得張帖子,可是如今居然要去求著鋮王說和才能與人交際。”
“瑾修大好的前程毀的一塌糊涂,原來與他說親的那些人家也都見風使舵,人人都笑話我們宋國公府,全都是因為宋棠寧那個小chusheng。”
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就滿是怨恨,神色陰沉地咬牙。
“她當年怎么就沒跟她那娘一起死了……”
“老夫人!”
齊嬤嬤倏然一驚,猛地就出口打斷了宋老夫人的話。
宋老夫人神情一滯,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,嘴角抖了抖后緊抿了起來,擰著眉心眼神陰鶩。
齊嬤嬤心口跳的厲害:“老夫人,當年的事可提不得的。”
那些隱秘稍有揭露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禍,她壓低了聲音:
“奴婢知道您心中有氣,也不滿女郎所為,可是女郎如今已不似從前,咱們國公府也經不起折騰了。”
往日二房這位小娘子對府中之人在意,瞧著明媚張揚實則卻是再溫軟不過,隨著老夫人他們怎么拿捏都行。
可自打山回來之后,原本溫順的小女娘就像是換了一個人,不僅對大郎君冷漠心狠,對府中其他人更是毫無半點眷念,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撒著嬌由得老夫人訓斥,只會委屈落淚的小女娘。
齊嬤嬤壓著心慌勸道:“鋮王好不容易才能哄得女郎將先前的事情抹過去,讓郎君與女郎修好,將先前的事情抹過去,老夫人若是不喜女郎稱病不見她便罷了,可千萬別再與她鬧了起來…”
“難道我還怕了她不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