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管家臉色瞬間變了,連忙用力抓著手里的方子:“三爺放心,我知道了。”
管家匆匆走了,跟出來的宋瑾修就忍不住說道:“三叔,陸家不會的,我與少徵是摯交…”
少徵是陸執(zhí)年的字。
宋覃聞言就沒好氣:“那你被外人詆毀,宋家受難時,陸執(zhí)年可有來探望過你一回?”
見自家侄兒那啞口無言的樣子,他只覺得糟心至極。
“你與棠寧是親兄妹,她都能看著你名聲盡毀,由著人廢了你祖母的手,你以為陸執(zhí)年一個外人又會對你怎樣?他是陸家兒郎,是從小學著以家族利益為先長大的世家子,宋瑾修,你別天真了。”
宋覃還掛心著屋中的宋老夫人,怕陸家那府醫(yī)動什么手腳。
他一把推開了身前站著的宋瑾修說道:“你要是沒事就想想明日早朝之上,該怎么應付曹公他們彈劾,別杵在這里礙眼。”
宋覃匆匆進了房中,獨留下宋瑾修站在門外,緊擰著眉。
曹公昨日已經(jīng)彈劾過他和父親就連陛下都已經(jīng)讓他們在宮中受罰站到夜里,可三叔剛才說明日還有彈劾……
宋瑾修扭頭看向身旁站著的長隨:“引泉,外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“郎君……”
“我問你,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引泉遲疑了瞬,見宋瑾修臉色沉厲下來才低聲說道:“今日積云巷的事情被人瞧見了,小娘子那邊請了太醫(yī)過去,老夫人去見小娘子卻出手打暈了她的事情已經(jīng)傳了開來。”
“現(xiàn)在外面的人都在說,郎君為寵溺外室女謀害小娘子不成,宋家又以孝道相逼,郎主和老夫人看著二房無人做主便欺壓小娘子,還說老夫人強逼小娘子回府不成,便想毀了她容貌,打的小娘子吐血暈厥……”
引泉瞧著宋瑾修的臉色,聲音越來越低,
“我先前出去了一趟,就發(fā)現(xiàn)咱們府前多了不少人探望,還聽到附近街頭都在議論,說咱們宋家刻薄歹毒,說郎君和老夫人無情無義,還說,還說……”
“說什么?”
“說您當日在山之上,是故意扔了小娘子,就是想要害死了她,捧著外室女強占二房家業(yè),為宋家謀利。”
宋瑾修眼前一黑,身子晃了晃。
“郎君!”
引泉嚇的連忙扶著他,“您別動怒,這些都是外面的人胡說八道,是他們胡亂編排的,您怎會害小娘子……”
宋瑾修聽著他勸解的話卻依舊臉色煞白,喉間更是隱隱沁著血腥。
他知道這些是胡說八道,他也從未想要害死棠寧,更沒想要謀奪什么二房家業(yè),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。
那些謠言如sharen利刃,一刀一刀毀了他多年積攢的好名聲,而且再假的話傳來傳去時間久了也會變成真的,哪怕將來能夠澄清,他和宋家的名聲也已經(jīng)全都毀了。
宋瑾修腦海里猛地就浮現(xiàn)出之前宋姝蘭哭著說過的話來。
“阿兄,棠寧連祖母都打,她不會放過我們的……她會毀了你,會毀了宋家……”
“她為什么還要回來,她為什么沒有留在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