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宅前廳那邊,何家三人一入內(nèi)就被請進(jìn)了里間。
四周炭火燒的十足,屋中不見半絲寒意,棠寧領(lǐng)著月見過來時(shí),剛到廊下就聽到里間何埕說話的聲音。
“女郎…”
門前守著的人見她連忙行禮,棠寧揮揮手讓人噤聲,便直接站在門外聽著里頭聲音。
里間何埕穿著常服,沒了素日朝堂之上嚴(yán)肅,顯得格外慈和。
他先是與文信侯夫人她們說了幾句話,等看向周玉嫦時(shí)才皺眉低嘆。
“當(dāng)日宮中的事陛下雖未全數(shù)對外公布,但我也是知道一二的,前太子死因難堪,玉嫦雖有干系卻也是無辜受累,我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會因?yàn)檫@件事情就想要退親。”
文信侯夫人臉色瞬間僵住,周玉嫦也是嘴唇發(fā)白。
榮玥以為何家已經(jīng)知曉當(dāng)日之事,皺眉看著何三郎剛想發(fā)作時(shí),卻不想何夫人突然上前拉著周玉嫦。
周玉嫦手中哆嗦就想要退縮,卻被何夫人緊緊抓著。
何夫人眼圈微紅帶著歉疚:“你這孩子,當(dāng)日你突然說要退親,還言行那般激烈,我?guī)追瑔柲憔売赡愣疾豢祥_口,我只以為你是因?yàn)楹顮旑I(lǐng)兵有了功績瞧不起我與你何伯伯,怎知道你是……”
她滿是憐惜的拉著周玉嫦冰涼的手:
“你這孩子也當(dāng)真是傻,宮變那日你雖然也在抱廈,卻也是受人牽累,那傅槿柔卑劣無恥勾連太子與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你心性純良才會險(xiǎn)遭毒手,就連陛下都言你無辜,你何必在意那些閑言碎語,居然為著三郎前程和何家清白就想要與我們退親?”
周玉嫦愣住:“伯母,我……”
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何晉,對上他沉靜溫柔的眼。
何夫人柔聲說道:“三郎已經(jīng)與我們說過了,那日抱廈之中太子被宣太后下藥欲行不軌之事,你也被其牽連,雖說陛下封了口可難免還是有些閑言碎語。”
“當(dāng)日在場之人眾多,多少有議論你和錢小娘子的人,可我們何家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家,別說你和侯夫人是為了救人深陷其中,就算當(dāng)真有所損傷那也并非你的過錯(cuò)。”
“你和三郎既然已經(jīng)定親,便是夫妻一體,夫妻自然是同患難共富貴,豈有因?yàn)檫@些身外事便心生嫌棄?”
何夫人說完之后就拍了何晉胳膊一下:
“你也是,明知道玉嫦因此心中不安,難免會多想,你也不知道多安慰一些,反倒讓她生了誤會。”
文信侯夫人聽著何夫人的話臉上變幻不斷,她忍不住看向何晉,沒想到他當(dāng)真會替周玉嫦隱瞞,甚至還替她周全。
何晉上前低聲道:“都是我的錯(cuò),不該忙著朝中事情怠慢了玉嫦,還請夫人見諒,不過我對玉嫦是真心,也是真心想要求娶,還請夫人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