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厭說道:“陛下說笑了,叛軍不除朝中難以安穩,但是武將無數,又何必要劉童恩?”
“臣覺得,文信侯就不錯。”
一直站在人群之中的文信侯聞言猛的愣住,怎么都沒想到蕭厭會突然點他的名。
安帝亦是,他還以為蕭厭會說他親信之人,可沒想到會說文信侯。
殿中梁廣義等人也是有些皺眉,蕭厭怎么會選他?
蕭厭無視殿中眾人目光,淡然說道:“文信侯早年征戰沙場,也曾威名赫赫,他本就是戰場猛將,困縛京城掌管巡防之事未免太過大材小用。”
“他在軍中早有威望,若再加上尹老將軍,定然無不順服,有他們領兵,別說平山王,就算再來兩地藩王也不在話下,陛下以為如何?”
安帝看向文信侯,見他滿是怔然,臉上全是意外之色。
他思及這段時間劉童恩回稟京中之事,言及文信侯于蕭厭冷待,他沉吟片刻:“文信侯倒是可以,但是尹老將軍年事已高,怕是難以承受戰場廝殺勞累……”
“老臣愿意領兵。”
安帝話音未落,殿外就傳來蒼老渾厚之聲。
御正殿大門從外推開,須發已白的尹豹大步朝內走了進來。
“老臣愿意領兵平叛,請陛下準允!”
騎虎難下
尹豹突然入內讓眾人驚訝,殿外的小太監跟在他身后,一進殿中望著安帝就“噗通”跪在地上。
“陛下,奴才有罪,奴才方才守在外間,尹老將軍突然過來,奴才攔不住他……”
外臣入宮都需召見,如尹豹這般突然進來本就不合規矩,更何況未經通傳直接入了殿內。
那小太監生怕安帝降罪,將腦袋磕的砰砰作響。
尹豹直接走到殿前說道:“是老臣聞聽平山王造反之事倉促進宮,剛到殿外聽到陛下之言才執意進來,與這小公公無關,陛下若要怪罪便怪罪老臣,與他人無關。”
安帝眉心緊皺,哪怕有些覺得被人冒犯也不好多說什么,只朝著那小太監揮手:“你先退下。”
那小太監連忙磕頭起身,退出去時關上殿門。
安帝這才看向尹老將軍:“平陽郡的密報今夜才入京,朕還未曾告知其他人,連定國公他們都是入宮之后方才知情,尹老將軍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陛下忘了,老臣曾在睦南關領兵,雖回京多年但南地依舊有舊屬。”
尹豹仿佛沒聽出安帝話中意有所指,只神色鎮定說道:
“今夜睦南關一將領急信回京,言及平陽郡異動,更道平山王府發出檄文意欲征討朝中昏君,老臣本就是要入宮求見陛下回稟此事,怎料在宮門前聽聞陛下連夜召見定國公等人。”
“老臣猜想陛下或已知情便倉促趕來,誰想剛到殿外就聽到陛下提及帶兵之事……”
蕭厭站在一旁笑了笑:“那可真是巧了,陛下方才還在與我等商議讓誰領兵南下平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