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帝心思微轉時,面色冷然看了眼崔林,然后開口:
“虞延峰,你即刻帶人搜捕宮中,將那兩個膽大宮人給朕帶過來,若讓人跑了,朕饒不了你!”
虞延峰聞言猛地松了口氣:“微臣這就去!”
他起身時看了蕭厭一眼,忍不住帶上幾分感激之色。
哪怕安帝嘴里言語嚴厲,可顯然也知道今日之事與他無關,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蕭厭剛才之言。
要不是蕭厭出言點出其中利害替他撇清干系,他就算有八百張嘴都說不清楚。
虞延峰記了蕭厭一情,恨恨掃過崔林之后,才大步朝外出去帶人抓人。
而紫宸殿這邊,宴樂停了,殿內舞姬退了下去,先前歡快氣氛半絲不剩。
安帝未曾開口讓宣夫人起身,宣夫人跪在地上哭著哭著聲音不由自主就小了起來,整個大殿之上都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安靜的嚇人。
安帝不出聲,其他人也都屏氣凝神不敢開口。
直到過了許久,殿外再現喧嘩,虞延峰提著個穿著太監衣裳的人大步走進來,他身后還跟著身穿盔甲之人。
除了打頭幾人抬著兩具尸體外,其他則是押著十余個被綁的嚴嚴實實、嘴里塞著東西,扒了輕甲只著里間白色里襯的男人。
一行人入內時,殿內那些婦人、女郎都是忍不住驚呼出聲,好在那些人雖然衣著不得體,卻也未曾袒露肌膚,那驚呼聲才壓了下去。
真以為咬了舌頭就能自盡?
虞延峰一把將手里提著的人扔在地上,就跪在殿前沉聲道:
“稟陛下,微臣奉命前往捉拿驚嚇宣夫人的內監時,卻發現御膳房中內監并無少缺,更無人擅離職守,微臣驚覺不對當即命人封鎖宮門,這二人正混入內廷監中,想走露華門借著替宮中運送糧菜之車出宮。”
“見微臣帶人前往,他二人逃脫不成便想自盡,微臣一時不察讓其中一人喪命,另外一人則是帶了回來。”
被扔在地上那人被卸了下巴,雙腿、雙手都滿是扭曲地搭在地上,臉上滿是痛苦之色。
旁邊躺著的那兩具尸體中,一個與他一樣身著太監衣裳的瘦弱之人像是服毒,眼耳口鼻之中全是污血,臉上早已經僵青。
另外一個穿著宮中侍女衣裳,容貌秀美,只是腦袋上被砸開了一個大窟窿,血流的滿身都是,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瞧著格外恐怖。
虞延峰指了指那宮女說道:“太后宮中的檀夏被人在御花園中發現時已經斷氣,微臣命人將其尸體抬了回來,一并將今夜在紫宸殿前巡守禁衛全數鎖拿,交由陛下處置!”
那些被扒了盔甲的禁衛都是臉色慘白地,被身后人押著跪在地上。
崔林看到地上因疼痛翻滾的太監時,心里一咯噔,一句“廢物”險些罵出聲來。
不是說好讓他們早早出宮,若有不對就地自裁,他們居然被人抓??!
只是沒等崔林反應,蕭厭就突然上前幾步,抬腳踩住了地上翻滾之人,在他吃疼時神色淡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