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早之前就已經被送來大魏,混入白家替代白家女娘嫁入崔家這么多年,早已探得京中各家底細,雖不說全然知曉卻也知道個大概。
她是親眼看到陸家是如何上下赴死,無一人生還的。
當初陸家既有密道,為何陸家上下除了那陸九安外居然沒人逃過?
而且他們今夜出城時親眼看到過那密道位置有多隱蔽,就算有人指點他們也找了很久才找到,可就是這么隱蔽的地方,眼前之人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,她微瞇著眼。
“你和陸家到底是什么關系,還有公主府和宗聿部的人,他們什么時候跟大魏世家有了勾結?”
那斗篷之人聲音冷淡了幾分:“我家主上可從未曾過問過,當年國師是如何將你送進白家的。”
“你已拿到你家國師想要之物,將人給我。”
鳴珂卻絲毫沒有放手之意,眼前之人月余前突然出現在京城,可從頭到尾都未曾露過真面目,他幫著她攪亂世家渾水,幫她取信宋棠寧,甚至就連今夜之事也有他手筆在內。
他給她的感覺太過危險,且每次出手都讓人猝不及防,最重要的是,她從未曾有多在意他們同是為北陵辦事。
鳴珂能感覺到他對于國師府的不屑,這人是沖著宋棠寧來的,她眼下怎么可能將唯一能夠保命之物交給他。
眼見對面之人有動手之意,她猛地一收手,就聽棠寧難受的悶哼了聲。
“站住!你們別過來,再敢靠近一步,我就殺了她。”
為質
棠寧脖頸被迫仰著,肩膀上的傷也露了出來,一身宮裝早已沒了之前模樣,那肩上流下來的血染紅了半邊衣裳,襯得她臉色窒息的青紫,被掐著脖頸時微張著嘴顯然痛苦至極。
對面之人見狀急停了下來,聲音透著戾氣: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我自然想要離開。”
鳴珂朝旁望了一眼,隱約能看到不遠處的豊江河道,或是因水流湍急,此處都能聽到江水撞擊石壁的聲音,她抓著棠寧后退了半步沉聲說道:“你雖然背信棄義,但我無意與你為敵,眼下西北戰(zhàn)事要緊,只要你放我們安然離開,我便將大魏皇后交給你。”
對面那人冷漠:“我若放你們離開,你們怎還會給人。”
他冷然拒絕:
“夏侯令還等著你們手中那半塊龍玉令,要么放人,要么你們都別走了,我的確想要大魏皇后,但也不過是拿來讓主子用以要挾大魏朝堂罷了,若勢不可為,也不是一定要她活著。”
那人話音一落,跟隨他那些人刀劍就直指鳴珂二人,林間更隱約有弓弦拉動的聲音。
鳴珂臉色瞬間難看,她在大魏京都的人手早就折損了大半,這次動手之前除了留在京中的內應之外其他已經全都撤出,眼下她這邊只有兩人,可對面還不知道留了多少后手,如果連大魏皇后都不足以讓他們退讓,一旦動手他們必死無疑。
眼見著那披著斗篷之人隱有直接下手之意,鳴珂狠狠一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