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。”
蕭厭輕擰著眉心。
陸執(zhí)年被陸崇遠當作繼任之人培養(yǎng),能力、手段自然是有的,過往輸也是輸在太過順遂毫無防備,且未曾經歷過太多爾虞我詐,他吸取教訓成長起來不是不可能,可就算是再有本事,短短半年時間,也不足以讓一個人天翻地覆至此。
北陵其他人或許野蠻粗鄙不通謀略,但是夏侯令不是,被他一手扶植起來一統(tǒng)北陵諸部的新帝宗延正也不是,而當初陸執(zhí)年失蹤時,陸家也遍尋不獲,就意味著連陸家恐怕也不知他去了北陵。
如若那個季容卿當真是陸執(zhí)年,那他是怎么能在毫無人相助的前提下,短短半年時間,就在夏侯令他們眼皮子底下爬到現在的位置?
蕭厭見棠寧臉色有些白,伸手握著她發(fā)涼的手:“也許只是人有相似,那季容卿不是陸執(zhí)年。”
棠寧搖搖頭:“阿兄,這件事情不能大意,陸執(zhí)年是被我們逼的走投無路才失蹤沒了下落,陸家又毀在我們手上,他對我們定然恨之入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蕭厭安撫:“我已經讓荼白想辦法引宋瑾修去見那季容卿,他若真是陸執(zhí)年,旁人辨不出來,宋瑾修應該是能認得出來的。”
那二人反目成仇之前,曾是多年摯交好友。
“而且我也會讓人將這消息透露給夏侯令,夏侯令定然會比我們更想查季容卿的底細。”
蕭厭看著棠寧:“別擔心,不管他是誰,早晚能知道。”
棠寧心中仍有不安,她抿唇想起最后一次見到陸執(zhí)年時,他那滿是瘋魔的眼神,他死死抓著她不肯放手,甚至說出不管陸家不管一切的話來,當時他那猩紅駭人的眸子,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楚。
那些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的回憶浮現,上一世慘死的過往,那些被囚禁時的折磨讓得棠寧臉色蒼白。
“棠寧,你怎么了?”蕭厭拉著她。
棠寧搖搖頭,輕靠在他肩上:“沒什么,只是有點累。”
蕭厭低頭看著她發(fā)頂眉心輕皺,棠寧好像藏著心事。
是因為陸執(zhí)年?
還是其他什么?
他張嘴想要問她,可見她眼簾輕垂著滿是依賴的靠著自己,眼睫輕顫時像是透露著不安,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,只安靜抱著她。
算了。
待她想說時,自然會說。
……
陸執(zhí)年有可能再次出現的消息,如同一滴水落入熱油,讓棠寧心神不安,可再不安,那季容卿遠在北陵,想要查探消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眼下大魏國內的事更要緊。
見過梁廣義后,蕭厭就進宮去見了太子。
無人知道他們二人說了什么,只原本殺紅了眼的太子像是突然醒了腦子,整個人消停下來。
被抓的人雖然還沒放,但菜市口不再見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