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信侯說的對,朝中賑災是為庇佑百姓,官兵南下是為剿匪,當年率兵之人到底是誰,他竟敢放縱手下屠城sharen,燒死一城百姓,實在是可惡!”
“陛下,雖時隔二十年,但空穴不來風,既有謠言傳出必有緣由。”
“微臣附議,此事實在太過惡劣,無論枉死百姓,還是葬身南地的太醫(yī)官員,都得給他們一個公道!”
紫宸殿內沸騰,在朝為官之人雖各有心思,但并非人人都是大奸大惡,除卻清流一派義憤填膺,朝中武將也都是紛紛開口,神情憤慨至極。
安帝對著下方眾人目光,聽著那些一聲高過一聲要求嚴查南地之事的聲音,喉間呼哧喘息時,只覺頭痛欲裂。
“陛下!”
馮內侍低呼:“陛下,陛下您怎么了?”
馮內侍手忙腳亂扶著安帝時,輕掐了他手臂一下。
安帝對上馮內侍滿是焦急的眼神,就想要裝作頭疾發(fā)作直接暈過去,可誰想還沒等他倒下去,蕭厭就在下方突然出聲:“凌太醫(yī),陛下好似身子不舒服,還不上前替陛下看看?”
凌太醫(yī)就是剛才憤然說話的那位年輕太醫(yī),他看著倒下去的安帝就是心中一跳,此時聽蕭厭的話后毫不猶豫就抬腳上前。
安帝原本打算暈倒的動作頓時一僵,死死抓著馮內侍的手時,力氣大的仿佛將其當成了蕭厭的脖子,指甲都陷進了肉里。
“陛下……”馮內侍疼的一哆嗦。
安帝緊咬著牙根坐直身子,他算是看出來了,今夜之事遠非崔林、憎郡王所為,蕭厭必然早就知情,他怕是恨了他幾次三番猜疑,甚至先前對他起的殺心,否則以他素日精明怎會看不出來他方才心思,反而屢屢拆臺。
親手養(yǎng)出一個處處掣肘自己的狼崽子,安帝只恨自己瞎了眼,他坐穩(wěn)身形不待凌太醫(yī)上前就壓抑著怒氣說道:“不必了,朕只是頭疾發(fā)作,老毛病了。”
凌太醫(yī)站在臺階上動作一頓,下意識看向蕭厭。
蕭厭嘴角輕揚貌似恭敬:“還是讓太醫(yī)替陛下看一下,頭疾之癥可大可小。”
“朕說了不用!”
安帝聲音越發(fā)冷了幾分,垂眼看著蕭厭時彌漫殺意:“怎么,你要替朕做主?”
“微臣不敢。”
蕭厭稍稍俯身:“微臣只是擔心陛下龍體,不過陛下既然不愿意讓太醫(yī)診治,那凌太醫(yī)就先退下吧,畢竟陛下的身子無人比陛下更清楚,是微臣一時情急方才逾矩。”
“陛下恕罪。”
他說話謙順恭敬,言行挑不出半點錯來,可那嘲諷之意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。
原本還擔心安帝當真出了什么事,心中焦急想要看診的凌太醫(yī)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眼里露出憤恨惱怒之色,更滿是不解和怒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