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禁軍各自散開,佯作安帝依舊還在書院。
等這些人走后,被擋在后面的書院中人才圍了上來。
“縣主,陛下這是怎么了?”
“是啊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棠寧見眾人擔(dān)憂,輕聲解釋:“陛下只是突然想起有事要去城中一趟,怕這些人跟著動(dòng)靜太大惹人注目,才改乘我的馬車,諸位先生今日也勞累了,不如先去歇息吧,明日一早還要考校那些入院的學(xué)子。”
眾人都是有些遲疑,他們既然選擇了來榮晟書院,自然就跟書院一體,更和眼前這宜陽縣主利益相關(guān)。
剛才那些禁軍突然騷動(dòng),安帝顯然不像是沒事的樣子,可是見棠寧輕抿著唇朝著他們搖搖頭,顯然是不能多說的樣子,他們也就明白有些事情不能深問,事關(guān)皇帝,眾人心有猜測(cè)也不敢再開口。
棠寧安撫了這些人散去之后,她才返回了屋中,燭影搖晃之下,她將手從袖中伸出,展開時(shí)掌心里面躺著一枚香囊。
這是方才跟蕭厭錯(cuò)身而過時(shí),他放在她手中的。
“杭厲。”
“女郎。”
“去把這個(gè)處理干凈,別叫人看到。”
杭厲看了眼那香囊,隱約記得是之前掛在督主腰間的,他什么都沒問,只將那香囊收了起來,然后轉(zhuǎn)身退了出去。
棠寧就著花蕪送進(jìn)來的水洗干凈了手上殘余的香味,一邊拿著帕子擦著手,一邊抬眼望著窗外還未曾濃黑的夜色。
該做的,都已經(jīng)做了。
只希望……陸欽千萬別叫人失望……
……
夏日夜短,外間天還未曾全黑,烏麻麻的夜色之下,城南那些商鋪已有不少點(diǎn)了燈,可街頭依舊還能瞧見往來人影。
京中雖有宵禁,城南卻是例外,因著京中碼頭、商市幾乎都在這邊,就連一些花街柳巷玩樂之地也都在三教九流聚集的城南,所以這邊名義上雖有宵禁,巡防上卻與別處不同。
馬車離開書院之后,虞延峰就駕車朝著積云巷而去,途經(jīng)一些坊市時(shí),偶爾也會(huì)與旁邊過往馬車擦肩而過。
虞延峰一直緊繃著心神,留意周遭之人,可片刻后見周圍幾乎都是來去匆匆的商戶、百姓,而他一身黑衣,所駕馬車也十分低調(diào),倒是半點(diǎn)都沒引人注意,他這才稍稍放松一些。
馬車之中安帝的shenyin小了一些,馮內(nèi)侍讓他靠著,一邊替他揉著顳颥兩側(cè)。
見安帝神色似有緩解,蕭厭問道:“陛下現(xiàn)在如何了?”
安帝臉色蒼白,腦中疼痛仍在,卻不似之前疾厲:“好像沒先前疼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