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宗然臟腑生疼伏在地上嘶聲道:“蕭厭你個(gè)閹狗,你今日如此欺我,定然不得好死,你……”
啊——
一聲慘叫,棍棒落在他嘴上,那何御史滿嘴是血。
“可別打壞了何大人的嘴,明兒個(gè)還得背讀儒家五經(jīng),打腿就成,抬著跪著,不妨礙受罰。”
蕭厭瞳仁靜沉,說出的話讓陸氏身后那些朝臣都是目眥欲裂,而那些個(gè)行刑的宮人未曾再傷那何御史臉面,只是拿著廷棍朝著他下身打去。
那些個(gè)棍棒足有三寸寬厚,每一下都落實(shí)皮肉,沉悶的響聲之下甚至能聽到骨節(jié)斷裂的聲音。
那何宗然先前叫囂的多厲害,此時(shí)就疼的有多狼狽,只不過挨了下就已然忘記剛才風(fēng)骨,趴在地上恨不得將心肝脾肺都連血吐出來。
他不斷地慘叫哀嚎,嘴里叫聲驚得殿門前朝臣都是臉色慘白。
蕭厭抬眼看向殿前時(shí),無論是宋鴻還是其他人,都是齊刷刷地避開他眼。
“何大人忠肝義膽,本督還是佩服的,陸公待會兒記得將人抬出宮去,尋你家那醫(yī)術(shù)驚人的府醫(yī)替他瞧瞧,若不然明早殿前見不著他,那可就是抗旨的大罪了,本督可不想帶人抄了何大人府邸。”
“這年頭,骨頭硬,腦子蠢的人不好找了。”
徐徐朗朗的聲音點(diǎn)起一片火氣,蕭厭袍裾輕揚(yáng)轉(zhuǎn)身就走。
徒留陸崇遠(yuǎn)等人站在殿前氣得臉上乍青乍白,咬碎了一口老牙。
聽著那些人在蕭厭離開之后罵著他“閹狗”、“佞臣”,嘴里滔天的污言穢語,恨不得將一切惡言都落在蕭厭身上,可偏偏連謾罵之時(shí)都是壓低了聲音,生怕被人聽去了一星半點(diǎn)。
曹德江臉上露出嫌惡之色,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寒門官員也都是紛紛鄙夷。
先前朝堂之上這些人如何彈劾蕭厭他們有目皆睹,后來何宗然露頭后他們怎樣將人推出來人人避之不及,他們也看的清楚。
曹德江等人雖也覺得蕭厭行事張狂無度,可這陸黨的人才是真正上不得臺面,瞧著就叫人想要啐上一口。
“曹公,蕭厭今日這般不饒人,陛下依舊縱著,看來陛下對世家的忍耐是到了極限了。”文信侯壓低了聲音。
曹德江面色微沉:“蕭厭所行未必是壞事。”
他們這些清流門戶這些年屢遭世家打壓,寒門士子難以出頭,若真能除了世家對朝堂、對天下都是好事。
文信侯道:“那宋家那邊……”
“宋家攀權(quán)附貴,討好世家,毫無半點(diǎn)宋國公當(dāng)年風(fēng)骨,蕭厭此人睚眥必報(bào),我總覺著宋家這事有些蹊蹺。”
曹德江低聲說完后,扭頭看向文信侯:“我記得你家夫人與鋮王妃交好,不若讓她去鋮王府探望一二?”
文信侯愣了下,隨即點(diǎn)頭:“我回去問問。”
護(hù)食
宋棠寧全然不知宮中之事,搬到積云巷后,府中沒有尊長需要她每日請安,屋中也全都是自家下人。
秦娘子交代了她要多休息才能早些康愈,府里的人皆知道她有傷不敢驚擾,花蕪守在房檐下遣散了院子里打掃的下人,圍著炭爐烤著番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