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鳴珂蟄伏多年,是最為謹慎不過的性子,若無太大把握她絕不會讓人將此物送回,而且大魏情況你也知曉,魏朝帝后恩愛,那蕭厭帶兵前往南齊時,為了朝政安穩,他妻子能壓得住朝堂護她周全,將一半龍玉令留給她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“而且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,那魏帝蕭厭已經在南齊失蹤,大魏駐守睦南關的將領反了,魏朝就算壓著消息表面平靜,內里恐怕也亂成一團,無暇顧及西北。”
“狄雙成那人精明,鎮安軍也自成一派,與其費那功夫借大魏帝后失蹤的消息亂他們軍心,倒不如用一用這龍玉令,若是籌謀的好,說不定能一舉破了大魏西北門戶。”
猜忌
夏侯令的話如平地旱雷,陸執年滿眼驚訝:“魏帝失蹤了?”
“你不知道?”夏侯令疑惑看著陸執年。
陸執年皺了皺眉,剛想說陸九安未曾給他傳過消息,就猛地頓住。
眼下宋棠寧在陸九安手里,夏侯令是因此才會找上門來跟他“合作”,如果讓夏侯令知曉陸九安對他有所隱瞞,他對大魏京城的消息不甚清楚,那夏侯令恐怕會懷疑他的能力,甚至覺得他失了能夠挾制大魏的底牌。
他心中滿是慍怒,面上卻只是輕皺了下眉:
“我只知曉惠王他們有意收買睦南關將領的事情,陸九安最后一次傳訊回來,便說已有把握能讓大魏京中亂起來,那之后魏朝形勢嚴峻,如梁廣義之流更是敏銳謹慎,我怕太多聯系會漏了痕跡被人察覺,所以便讓他暫時斷了消息。”
陸執年六兩撥千斤,看似隨意說了一句,夏侯令聞言也未曾懷疑。
畢竟那段時間大魏京城的確戒嚴,世家和皇室鬧的動靜太大,那大魏皇后又是個有手段的,就連鳴珂為了隱藏自己身份也許久未曾傳信給他,只隔幾日用特殊手段讓人知道她安好。
所以陸九安為了蟄伏隱藏,暫且斷了跟北陵的聯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。
夏侯令說道:“魏帝的確是失蹤了,聽聞失蹤前還受了重傷,如今生死不明,南齊已有反撲之意,若非如此睦南關將領也不敢殺了尹豹擁兵自重,大魏京中那些人更不敢逼宮謀逆。”
“只是那大魏皇后實在是精明,手段更是極為了得,那般弱勢之下竟還險些翻身脫險,好在鳴珂行事謹慎,從頭到尾都站在她身后沒流露出半點異常,這才能換取她信任從而拿到了這半枚龍玉令。”
陸執年聽著夏侯令的話,臉上神色變化,他摸索著指尖上橫貫的傷疤,緩聲徐徐:
“魏帝若真失蹤,眼下的確是最好的機會,這龍玉令哪怕只能騙取狄雙成他們一次,也足以換回大勝契機。”
北陵和大魏戰事膠著,勝敗雖有,卻一直難以將魏朝大軍徹底打下去。
那狄雙成就如同打不死的臭蟲,再加上一個不知來歷卻更加難纏的姓杭的家伙,每每大魏略顯敗像時,他們很快就能調整過來,除了最初北陵以迅雷兇猛之勢拿下的那兩座“空城”,后來每每交戰北陵就算是勝了,大魏那邊也并未受太大損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