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交易,你們便最好守信,你既是公主府的人,就該知道我家主上曾與西疆烏族交好,每一個留在大魏的死士身上都有主上種的浮欲蠱,而母蠱在我體內(nèi),一旦他們之中誰人身死,我立刻便能感應得到。”
“我已答應帶著大魏皇后留下,甚至可以帶著她跟你一起返回北陵,若你命人半道截殺我的人,他定會毀了龍玉令,屆時大魏皇后也會身死,你家主子什么都得不到。”
“我前幾日就已密信回北陵,汗王也已知道我等計劃,一旦你毀了這些讓得西北失利壞了北陵一統(tǒng)大計,別說是你,就是公主府和宗聿部也逃不掉問責。”
對面那斗篷人聞言瞬間冷冽了幾分:“你倒是思慮周全。”
鳴珂笑了聲:“我若不多思慮幾分,這么多年如何在大魏藏住身形。”她隨口說了一句便道:“我離京之時京中已經(jīng)亂起來了,惠王他們逼宮之事已然暴露,加上你留下的人渾水摸魚,眼下城中怕是打得不可開交。”
“你若不想出了意外,就該現(xiàn)在就走,否則若是讓人察覺大魏皇后已然不在京中,我們怕是就走不了了。”
那斗篷之人沉默了片刻,才開口:“去豊江,船已經(jīng)備好。”
鳴珂聞言微松了口氣。
棠寧察覺到脖頸之上的力度松開了些許,之前的窒息退去了些許,她聲音沙啞虛弱:“二位既然已經(jīng)商量妥當,是否替本宮包扎一二,本宮若是死了,你們所求之事皆是枉然。”
她說話間雙腿發(fā)軟幾乎站立不穩(wěn),臉上慘白時,肩頭的血早已不知流了多少。
鳴珂自然不愿棠寧出事,她抬頭:“她剛才在城中受了重傷,可有馬車?”
“麻煩!”
那斗篷之人冷哼了聲,卻還是朝著身后點點頭,旁邊便有人牽著馬車過來。
鳴珂防備著其他人,抓著棠寧的手未曾松開,只挪動時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皇后娘娘,我不想傷你性命,只要你好好配合我,我保你安然去到北陵。”
你不是宋棠寧!
鳴珂掐著她挪動時,言語之間全是警告:“娘娘是聰明人,想必也不想白白喪命在此。”
棠寧喉間難受,神色卻冷然:“就算眼下不死,也不過多活幾日。”
鳴珂聽出她話中之意,怕她玉石俱焚連忙說道:“那可未必,您畢竟是大魏皇后,無人敢輕易要您性命,況且娘娘本是堅毅之人總不會明知有生路卻不愿意一搏。”
“我方才說的絕非虛言,只要你不壞我的事情,我至少能保你活到北陵。”
棠寧低聲嘲諷了一句:“你將我一手帶入這般境地,你覺得我需要你保我?”
鳴珂知道她心中怨憤,也聽得出她話中不甘,眼前這女子聰慧過人,也城府謀算極深,她顧全了所有,幾乎將一切都算計在內(nèi),若非是她藏的太深,且也從未露出過破綻,宋棠寧是絕不會落到這般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