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再無恥,他們也沒辦法當(dāng)著已經(jīng)看透的皇后說出不會囚禁她的話來。
外間天色已經(jīng)徹底暗了下去,烏云遮擋了明月,永昭宮附近就算已被封鎖,可這邊的動靜也瞞不住太久。
皇后顯然不可能輕易就伏,如果繼續(xù)拖延下去驚動了虞延鋒等人,到時一場惡戰(zhàn)難免。
惠王沉著眼看向殿內(nèi)皇后所在的地方,極為認(rèn)真的說道:“皇后娘娘是個聰明人,本王知道一些虛妄之言難以取信于你。”
“本王的確不可能放你離開,不管是為了朝堂還是為了邊境,但本王可以跟你保證絕不傷你性命,只要你能助本王得償所愿,本王會傳令岑光竭盡全力搜尋蕭厭下落,若他還活著,定將他帶回京中與你團(tuán)聚。”
“本王可以用膝下所有子嗣起誓,本王定會保你們夫婦后半生富貴安樂,只要你們安分守己,本王得位之后會給蕭厭封王讓他顯貴余生,你的榮晟書院,親眷朋友,本王也絕不會無故動他們。”
“若違此誓,就讓本王不得好死,本王膝下血脈盡絕!”
“父王!”
惠王世子滿臉驚愕,萬沒想到惠王會立下這般毒誓,就連一旁世家的幾人也都是忍不住看向他。
若只是尋常起誓也就罷了,誰也不會太放在心上,可是用膝下所有子嗣起誓,違背誓言血脈盡絕,這般歹毒如同詛咒自己子子孫孫的誓言還真沒有幾個人敢立。
皇后顯然也是被惠王驚到,殿前那些暗衛(wèi)也是神色動搖。
月見小聲說道:“娘娘……”
棠寧按了按她的手,緩聲開口:“惠王倒是豁得出去。”
她視線似是落在惠王世子身上,惠王世子仿佛聽懂了她話中嘲諷,臉色不由鐵青。
棠寧再開口時沒了剛才的尖銳:“好,本宮可以答應(yīng)你們下旨讓惠王暫代朝政,但本宮有兩個條件。”
惠王急聲道:“你說。”
棠寧淡漠:“一,本宮不做傀儡,惠王想要理政,本宮可讓出一半朝權(quán),讓惠王與本宮并立朝堂,梁相輔政……”
“皇后……”
“讓本宮說完!”
棠寧冷聲打斷了惠王想要開口的質(zhì)疑:“本宮信不過你們,就算你拿血脈子嗣起誓,本宮依舊不信你,本宮一旦舍棄全部朝權(quán)怕就是身死喪命之際,屆時你們?nèi)舨痪缺菹拢緦m還拿什么來制衡你們?”
“本宮可以下旨讓出一半朝權(quán),亦可今夜當(dāng)著鑫德殿所有朝臣命婦的面宣告此事,但玉璽皇印不能交給你們,本宮可以出面替你們收束朝臣,但陛下安全之日,這皇位才能給你們。”
“而且,本宮要惠王妃,以及惠王世子妃入宮陪本宮替太皇太后守靈。”
“不可能!”惠王世子厲聲道:“父王,阿云已有身孕,怎能讓她入宮……”
“就是已有身孕,她才能保證今夜之后,你與惠王不會鋌而走險殺了本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