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寧聞言微瞇著眼:“所以那夜刺殺郭常鳴的,是閔家的人?”
月見臉上有些一言難盡:“不是,是惠王。”
見棠寧詫異看她,月見說道:
“奴婢派人一直盯著閔家那邊,閔安他們雖有動作卻未曾朝郭常鳴動手,世家那邊畢竟還有梁廣義和馮大人他們鎮著,閔安他們大概也是害怕拉攏不住其他人,想要慢慢籌謀將所有人都捆在船上再行動手,可是惠王見世家的人一直不動手所以坐不住。”
惠王跟世家勾結那可是豁出命去的,全家老小的腦袋都掛在了褲腰帶上。
他豁出老命暗中替世家做了不少事情,有些更是犯了忌諱,世家要是臨時反悔還能抽身,只要主動服軟陛下和娘娘大概率都會放過他們,可是惠王府不一樣,他根本沒有退路。
況且世家那些人對他許以重利,有些欲望一旦滋生,又怎能甘愿歸于平凡。
人上人,誰不想做?
月見說道:“惠王見閔三他們遲遲不動,郭常鳴的事情眼見著要暴露,世家丟了刑部都沒打算動手。”
“他大概是怕閔三他們反悔,所以索性直接朝著郭常鳴動手,還鬧出那般大的動靜提前引了吳奎他們過去,這樣才能斬了世家的退路,逼他們不能舍棄了惠王府,只能一條道走下去。”
棠寧聽著月見的話,不由想起那個面龐圓潤,當初阿兄奪位之后毫不猶豫投誠看似老實的皇室親王。
“他膽子倒是大。”
一大把年紀了,也不怕帶著兒孫一起上路。
月見聽出娘娘話中殺意,只繼續說道:“那一日送信進宮的除了王懷魯和馮大人,還有崔少夫人,她倒是還記得陛下娘娘對她的恩情,崔家的人也格外的安分。”
棠寧聞言揚唇,畢竟是將半幅身家都送給他們的人,當初崔少夫人
哪怕頭破血流,我也想要試試
潘喜神色間有些為難,微躬著身子言行之間沒有半絲不敬,可是梁廣義卻分明感受到了那絲恭敬之中的冷待和淡漠。
世人皆知內監潘喜是蕭厭一手提拔起來的,比任何人都忠于帝后。
他的冷待代表什么,梁廣義怎能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