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……阿兄……你,你怎么來了?”棠寧結巴。
蕭厭瞧著滿臉通紅俏眼含春的少女,目光剛好奇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,就見棠寧如同被驚了的兔子一樣,飛快將那冊子撿起來甩進一旁的匣子里面,用力合上之后就側身擋住,仿佛在藏著什么。
蕭厭挑眉,什么東西,這般神神秘秘的?
棠寧本就被那畫冊上的東西羞的不行,更何況方才還有那么一瞬間想著蕭厭與她,結果畫面剛出就瞧見臆想中的人就站在眼前。
那副船上的畫面出現在眼前,她下意識掃了一眼蕭厭腰間,驀地想起當初溫泉池里他赤著身子抱著她時,那如同勁弓藏弦滿是力量的腰身……
棠寧臉上燙的不行,飛快將眼睛挪了開來,羞得恨不得扒塊磚自己鉆進去。
“怎么臉這么紅?”
“沒,沒什么。”
棠寧磕巴了一下,見蕭厭目光落在她身后,她連忙再擋了擋,竭力穩著聲音說道:“剛才有些熱。”
熱?
蕭厭看了眼寒風陣陣的院中,那樹椏上的枯葉已經快掉個干凈,上面積雪厚厚一層,偶爾剩下幾片孤零零的葉子打著旋兒被風吹落下來,那冷風刮過時人臉皮子都凍得生疼。
這種天氣,還熱?
棠寧脫口說完就驚覺自己說了蠢話,見蕭厭目光轉回來落在自己身上,仿佛在思忖著什么,她臉上更漲紅了幾分,連忙擋著身后的東西故作隨意朝著窗邊走了過去。
“這么晚了,阿兄怎么過來了,姨母她們不是說大婚前夜不能見嗎,要是被瞧見了,姨母肯定會教訓你的。”
蕭厭莞爾笑了聲:“姨母知道的。”
棠寧:“啊?”
蕭厭抬腳朝著窗邊走了過來,未曾進屋,只停在外間隔著窗戶朝她說道:
“顧鶴蓮那廝打從午后就讓人將棠府圍的嚴嚴實實的,里三層外三層的連只鳥兒都飛不進來,之前我讓人悄悄過來送東西,都被他逮住扔了出去,他居然還不知從哪兒尋來幾條獵犬養在院子里,我要不是早早就尋了內應幫著,這會兒哪能進得來?”
“是姨母放你進來的?”棠寧問道。
蕭厭“嗯”了聲,有些幽怨:“除了姨母,誰能壓得住顧鶴蓮?”
棠寧聞言忍不住笑出聲:“這叫一物降一物,在說姨父這是報復你呢,誰讓你之前總是欺負他。”
“怪我嗎?”
蕭厭翻了翻眼皮,誰讓顧鶴蓮那廝嘴賤的慌。
顧家本就是財神爺,那顧鶴蓮更是成日里金光閃閃,恨不得腦門上刻著“我有錢”三個大字,這滿京城誰不說他是狗大戶,光是揮金如土就已經夠遭人恨了,奈何他還長了張嘴。
要么不開口,開口便能噎死人,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毒舌刺人。
要不是他沾了點棠寧的光勉強當了他長輩,身邊又有牧風寸步不離的守著,顧鶴蓮早就被人拖進暗巷罩了麻袋了,哪兒能還留著他在積云巷里作威作福變著法兒的折騰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