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烏婭咄咄逼人,偏他還不能不應。
汗王滿眼陰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夏侯令。
“夏侯令,你所做之事實在是膽大妄為,好在烏婭和宋大人提前發現還沒釀成太大惡果,否則你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。”
“你如此糊涂,那領兵之事不用你操心了,即日起閉門思過,無詔不得出府!”
夏侯令急聲道:“汗王……”
他想要解釋,卻還不等說什么,一旁烏婭就率先不滿:“汗王,夏侯令勾結南齊,欺君罔上,如此作為你只是罰他閉門思過?這般輕拿輕放如何能夠震懾旁人,又如何能夠服眾?”
“烏婭,此事畢竟提前發現……”
“能夠提前發現,那是因為駙馬和宋大人謹慎,與夏侯令有何關系,難道就因為大軍還沒開拔,汗王沒見到死傷,就覺得他所做之事無錯?”
汗王被烏婭質問的臉色難看。
季容卿在旁溫聲說道:“臣知道汗王惜才,也知您感激國師曾經幫扶之恩,但功過不能相抵,此次國師所做實在太過。”
“國師于王庭行事向來蠻橫,今夜之事也未必能夠遮掩得住,若汗王能夠提前懲戒一二,回頭諸部長老知曉此事后也不會再多追究,可若什么懲戒都沒有,臣擔心會讓人質疑汗王,軍中也會嘩變。”
汗王眸色變化,片刻沉聲道:“夏侯令行事不穩,險些釀成大錯,拖下去杖責三十,禁足一月!”
“汗王……”
烏婭聞言覺得這懲罰太輕,未曾動到國師府根底,張嘴就還想要再說話,卻被季容卿伸手攔了下來。
季容卿拉著烏婭的手,躬身道:“汗王英明。”
烏婭見狀這才不情不愿地閉了嘴。
夏侯令連求情都來不及就被人拖了下去,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這般對待,等被押到外間板子落在身上時,他死死咬牙不肯喊叫出聲,額頭青筋卻因為疼痛浮起,那只獨眼里面也是猩紅一片。
汗王留了宋瑾修一人在里間,季容卿和烏婭則是到了殿外。
烏婭皺眉:“你方才攔著我做什么?”
季容卿輕聲道:“汗王不可能讓國師府徹底失勢,也不會打殺了夏侯令的,如今能讓他杖責幽禁就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了。”
見烏婭有些不滿,他說道:
“北陵開戰在即,此時將他幽禁一月就等于是讓夏侯令徹底無法插手攻魏之事,這對于眼下來說已經是極有利的事了,汗王對宗聿部忌憚頗深,不能將他逼迫過甚。”
烏婭聞言也反應過來,汗王雖然沒有將夏侯令打殺了,那國師府也沒怎么動,可將他禁足就等于是讓國師府放棄了主帥的事。
烏婭臉上這才松緩幾分:“那汗王留下宋瑾修做什么?剛才宋瑾修說有事稟告,咱們為什么不留在里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