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寶坤坐在一旁忍不住說道:“宮中皇后或是太后病重,召京中命婦、貴女入宮侍疾是有先例的,只是太后都病了這么久了,先前宮外探望的人都很少召見,這次怎么突然讓人去侍疾?”
他忍不住看了眼棠寧,
“別不是其他人借著太后重病想要生事。”
蕭厭沉著眼抬頭:“讓人去回稟宮里,就說棠寧和姨母身子不適……”
“阿兄。”
棠寧伸手搭在蕭厭胳膊上阻了他嘴里的話。
蕭厭回頭看她。
棠寧說道:“姨母前兩日還曾去過紀王府,見過不少人,我這幾天又和阿茹時常出入那幾個世家抄書,連榮晟書院那邊也有好些人都曾見過我們。”
“若是這個時候突然說我們身子不適難以入宮侍疾,根本遮掩不過去。”
蕭厭冷道:“遮掩不過去又如何,我不讓你們進宮,誰敢強求。”
“是沒人敢強求,可那畢竟是太后。”
棠寧輕聲道:“我知道阿兄不讓我們進宮是怕我和姨母有危險,但宮中既然明旨宣召,用的還是替太后侍疾這種理由,我和姨母若是拒絕那就是抗旨。”
“除非太后病愈之前,我們都躲在府里不踏出半步,否則什么理由都說不過去。”
顧鶴蓮,你小聲些
錢寶坤見二人模樣在旁低聲道:“棠寧說的有道理,你今日若讓人拒了宮里,宮里固然不敢做什么,但她和榮國夫人之后一旦在外露面便難逃欺君抗旨之名,連帶著說她們仗你之勢無視皇權(quán)。”
蕭厭和安帝不睦雖是眾人皆知的事情,但至少明面上安帝依舊是君。
旁人也就算了,大不了回絕宮中之后待在府里不出就是,可棠寧呢,光是榮晟書院和世家那邊她就不可能一直不露面。
更何況誰知道太后這一病會病多久。
萬一她一年半載好不起來,難不成要讓棠寧和榮玥一年半載都不出府?
蕭厭聽著錢寶坤的話,眼底閃過抹寒光,既然宮里拿替太后侍疾說事,那只要太后……
“阿兄。”
沒等蕭厭那念頭升起,棠寧就輕按著他的手:“還不是時候。”
蕭厭目光如晦,不發(fā)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