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月姊姊,你要相信傅老夫人的手段。”
錢綺月聽著棠寧的話安靜了下來,可心里的火卻還是蹭蹭的往外冒,等和棠寧她們分開回府之后,一想起來還是生氣。
可她也知道她不能像是往常一樣橫沖直撞去傅家找麻煩,否則不僅會給傅槿柔搭了梯子白白糟蹋了錢家名聲,還會讓傅家其他人也難堪,而且她也知道她這性子是真的該改改。
太子囤糧那事,棠寧給她敲了警鐘。
她不想有朝一日真的因為她說了不該說的話,給府里惹來殺身之禍。
于是錢寶坤夫婦和錢家三兄弟驚奇發(fā)現(xiàn),往日里半點都閑不住的錢綺月突然安靜下來,不僅接連好幾日未曾出府,還莫名其妙的抄起了佛經(jīng)。
問就是:靜心。
剛開始時錢家夫婦還頗為欣慰,覺得自家閨女懂事了,可一直過去小半個月,錢綺月還蹲在小祠堂里日日敲木魚,別說向來疼愛閨女的錢夫人急了,就連錢寶坤去積云巷時,也都愁眉苦臉。
蕭厭抬頭:“戶部的銀子不夠了?”
“啊?”錢寶坤回神,連忙道:“沒有,還夠。”
“那伯父怎么愁眉苦臉的?”蕭厭疑惑。
錢寶坤聞言就忍不住皺了眉毛:“還不是我家那只皮猴子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跟改了性了似的,天天不是抄經(jīng)就是抱著個木魚敲。”
“要說她修身養(yǎng)性也就算了,可府里下人說她們瞧見阿月敲那木魚敲著敲著就咬牙切齒起來。”
錢寶坤愁得頭發(fā)都快掉了:
“你說她該不會是中邪了吧?我要不要請個高人回府里去做個法?”
蕭厭聞言說道:“文信侯他們才剛到平陽郡,這兩日宮里又傳太后夜夜夢魘,你這個時候要真請個人回去做法,不知道的人還不知要怎么揣測。”他頓了頓才道:“錢小娘子身子可有恙?”
錢寶坤搖搖頭:“那倒是沒有,能吃能喝能睡的,除了抄經(jīng)敲木魚也沒什么不對勁。”
蕭厭說道:“要不要讓太醫(yī)過去看看?”
錢寶坤猶豫了下,想起昨兒個夜里自家閨女念佛經(jīng)時那中氣十足,仿佛要跟人干架,后來半夜還讓廚房做了一大盤蹄髈邊敲木魚邊啃,他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拒絕了。
“算了,那皮猴子隔三岔五的折騰,這次興許是突然腦袋打結(jié)了,等晚些回去后我讓她娘去問問。”
外面棠寧親自端著茶水進來,門前就聽到錢寶坤提及錢綺月,她好奇問了句:“錢伯父,阿月姊姊怎么了?”
錢寶坤有些頭疼的與她說了一遍。
棠寧聽后愣了下,等半晌才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,她忍不住笑出聲,難怪這都半個來月了也沒見錢綺月來尋過她,就連外面也沒聽說過她消息。
錢寶坤疑惑:“你笑什么?”
棠寧忍俊說道:“之前錢姊姊和我們出門時遇著點兒事,她這是在修身養(yǎng)性呢,伯父別管她,讓她敲幾天木魚念念經(jīng)熄了火氣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