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娘子話剛落下,側邊就傳來一聲冷笑。
“男女七歲不同堂,咱們大魏雖然未曾這般嚴苛,可到底男女有別,一院同處日日相近也不怕污了名節,況且你跟宋棠寧能一樣?”
“她與人退婚,逼死親族,自逐出宗,又攛掇著親姨母和離,她得陛下青眼又跟蕭督主親近有加,有人護著,難不成你覺得你也能跟她一樣,不怕唾沫星子淹了你們王家大門?”
王小娘子臉色一冷,棠寧扭頭看見進來的宗室那些人,目光落在說話的人身上。
謝玉妍冷眼:“看什么看?”
棠寧淺笑:“看文慶郡主精神不錯,想來身上的傷養好了。”
謝玉妍臉上一青,陡然就想起靈云寺里,她被宋棠寧身邊那婢女狠狠踹飛出去的那一腳,還有身上挨的錢綺月那一鞭子。
她黑著臉正想說話,錢綺月就似笑非笑地在旁輕拍了棠寧一下:“你瞎說什么呢,這里哪來的什么文慶郡主。”
棠寧頓時懊惱:“對,都怪我,忘記郡主早就是庶人了,對不住啊,謝小娘子。”
周圍有人沒忍住“撲哧”輕笑。
謝玉妍瞬間急怒:“宋棠寧!”
“干什么?”
錢綺月橫身就是一擋,將沖過來的謝玉妍直接推了回去,滿眼兇色地說道:“你是那天一鞭子還沒挨夠?”
“你!”
謝玉妍踉蹌著差點跌倒,被身旁之人扶著時,那人眼疾手快按住了想要破口大罵的謝玉妍,只抬頭有些不喜地朝著宋棠寧說道:
“你雖是郡主,可玉妍是皇室血脈,當日靈云寺你們朝她動手本已是冒犯,你二人何必咄咄逼人?”
錢綺月差點被這話氣笑:“我們咄咄逼人?難道不是她嘴賤在先!”
那婦人面露不喜:“你怎么說話的,一個小娘子這般污言穢語,這就是你們錢家女娘的教養?”
“我……”
錢綺月本就是個暴躁性子,被這話說的當場就要翻臉。
棠寧連忙拉著她的胳膊用力一壓,嘴里喚了聲“阿月姊姊”,雖然聲音不高,卻打斷了錢綺月沖了頭的怒氣。
棠寧拉著氣呼呼的錢綺月,抬眼看著說話之人。
“錢家女娘如何,京中皆知,阿月姊姊性子直率,嫉惡如仇,有不平事多說兩句,明理之人也不會覺得冒犯,倒是這位……”
棠寧看了眼錢綺月,錢綺月嘀咕:“她是祿王府的世子妃。”
棠寧一聽“祿王府”就知道這人為了什么,她沉著眼:“這位世子妃,你既說謝小娘子是皇室中人,就該有皇室中人的分寸。”
“榮晟書院是陛下親自籌建,開院那日人人皆聽到陛下念圣人之言,言及書院學子不分貧貴,不論出身,入得書院之后皆是將來朝中棟梁,也望院中先生毫無私心對他們有教無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