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令臉色極為難看:“詹蒙傳回消息,說這些年施長安一直留在大魏,那曹德江替他牽線讓他成了魏帝他們的座上賓,如今更是留在西北軍中當著軍師?!?/p>
“我先前那段時間就覺得大魏用兵古怪,手段全然不似從前,如今想來全都是那姓施的在其中搗鬼,他向來喜歡劍走偏鋒,行事更是極端,對我仇恨勝過所有,凡有一絲可能,他都不會放過能殺了我的機會?!?/p>
狄雙成他們或許不敢這么冒險,或許會為了大局隱忍猶豫,但是施長安不會。
就如他想殺了施長安一樣。
施長安也會不計一切代價,不擇手段地將他留在落雁關外。
局中局
陸執(zhí)年聽著夏侯令的話只覺得古怪,他既知往事自然明白夏侯令和施長安之間的“仇怨”,施長安想要夏侯令的命很正常。
可是夏侯令說這幾句話時的語氣卻帶著幾分譏諷,像是在嘲弄什么。
陸執(zhí)年皺眉:“國師到底想說什么?”
夏侯令冷笑:“我是想說,當年施長安如喪家犬從北陵逃走之后,這些年倒是有些長進了?!?/p>
以前施長安性情的確偏執(zhí),且認準一件事情就是一根筋到底,當年為著師門那幾個老東西見了他就是喊打喊殺,不擇手段、不計結果的想要他的命,也就是因為這份仇恨和激進,那一場交手施長安才會敗在他手里。
若不是因為有詹蒙傳回的消息,知道魏朝接下來的舉動,他看到大魏那些動靜恐怕也會信了他還如以前一樣偏激沖動,寧肯拿著整個大魏西北的安危來冒險也想要了他的命。
夏侯令滿是不屑:“施長安故意以大魏欲謀算我們這邊兵力為局騙我,讓我以為他對我仇恨依舊,可實則他真正的目的卻是那十萬鐵騎,還野心極大想要將我們一并拿下。”
他身前桌上擺著張輿圖,上面畫了不少地方,夏侯令伸手指著其中一處冷道:
“落雁關分出去的那些兵力,除了藏在暗處打算回援殺我們個措手不及的,其他全部去了這里。”
陸執(zhí)年垂眸片刻:“平頭谷?”
“對。”
夏侯令冷笑:“這平頭谷看似開闊,實則地勢奇特,谷內有兩處狹窄山道極為適合伏擊,又是除稷山之外東西來去必經之路?!?/p>
“他們想做局中局,先以落雁關兵力空虛引我們上當,再以大戰(zhàn)引桑齊納他們率鐵騎回援,屆時只要掐死了這兩處,便能以少數兵力吞了桑齊納他們,留下過半騎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