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像是水做的,眼淚說掉就掉,小臉也白的可憐。
榮玥見狀滿是心疼地攬著自家外甥女,臉上也滿是后怕:“你這些時日幾乎都會乘車往返書院,每一日都會從那坊市經過,那些瘋馬也不知道是誰家的,怎就突然沖撞了過來。”
“還好有虞統領和蕭督主跟著陛下,若今日換作是棠寧,她怕是……”
只要一想著那馬車里的是棠寧,她就害怕的厲害。
顧鶴蓮顯然也是驚著了,別說棠寧是榮家阿姊的孩子,就是這段時日相處,他也早就將她當成自家姑娘,不過他卻比榮玥想得更多:“這個時辰,城南的坊市早就散了,哪來的瘋馬?還同時好幾匹馬一起發癲?”
安帝想起那朝著他徑直撞過來的瘋馬,神色陰沉下來:“你是說,今夜之事是有人行刺?”
顧鶴蓮:“應該不是沖著陛下來的。”
安帝看向棠寧:“你是說有人想害她?”
“陛下身邊禁衛云集,若是想害陛下就不會只是區區三匹瘋馬。”顧鶴蓮沉著眼:“棠寧這段時間忙著書院的事情,每天一早就出府擦黑才回來,書院回積云巷都得經過那片坊市,如果是有心人自然能查到。”
棠寧神色越發的白,似是嚇到了。
原本只以為是一場意外的安帝也是眉心緊攏。
那三匹瘋馬出現的太過突然,如果真的不是“意外”,那擺明是沖著馬車里的人來的。
安帝去書院雖然是臨時起意,可身邊帶著那么多禁軍,若不是頭疾突然發作要來積云巷尋醫,他早該乘坐御輦,由蕭厭等人護送回宮,而他離開之后,就該是眼前這小姑娘乘坐那馬車回積云巷。
他頭疾發作十分突然,只有書院那些人知情,乘坐宋棠寧的馬車過來求醫,也不可能被旁人知曉,如若那些瘋馬闖過來不是意外,那暗中動手的人想要害的怕就是宋棠寧了。
今夜要真是棠寧乘坐了馬車,沒有蕭厭拼死護著,這小姑娘怕會命喪當場。
好歹毒的心思!
見棠寧慘白著小臉身子發顫,榮玥也是臉色難看,安帝沉聲道:“別怕,朕倒是要看看,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暗中搗鬼。”
他扭頭寒聲道:“虞延峰,去給朕查,查清楚什么人這么大的膽子,敢在天子腳下肆意行兇!!”
虞延峰聞言遲疑了下。
安帝抬眼:“怎么?”
虞延峰:“陛下遇襲之后,隱衛就已經封了城南坊市,那三匹馬是被人喂了大量的三枝九葉草,這東西牲畜吃了會發情,而且隱衛也在當場抓住了個可疑之人……”
“為何不早說?!”安帝頓怒。
虞延峰:“屬下見陛下擔心蕭督主傷勢,沒心情顧及其他,而且那人……”他看了眼安帝,有些遲疑著沒開口。
安帝:“有話就說,吞吞吐吐做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