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田站在一旁:“這哪能怪馮公公,你連這大殿都出不去,劉童恩對你更是刻薄至極,你能探聽一些消息已是不易。”
他看向安帝:
“微臣比馮公公好些,家里的人來給微臣送衣物時,微臣打聽了些外間事,知曉龍庭衛已經退了,京郊四營那邊也安穩下來。”
“那天夜里之后,蕭厭倒是沒再繼續作亂,尹老將軍和文信侯他們幫著安撫京中百姓,外間已然平穩,不過如今朝中、京中,皆是蕭厭和太子作主,而且……”
他頓了頓,看了眼安帝。
“而且什么?”安帝寒聲問。
江田遲疑了下才小聲道:“而且人人都道陛下昏庸,因著太子那封罪己詔更覺賀家冤枉。”
“他們都說蕭厭那日逼宮是不得已為之,沒人說他是逆賊,反而都議論著要替蕭厭和賀家正名,就連朝中那些大人也是如此。”
“混賬!!”
安帝怒不可遏,死死抓著床被罵道:“劉童恩是死的嗎?!”
他有禁軍,有私軍,還有他一手交到他手上的影衛。
哪怕他不能跟蕭厭直接對上,沒辦法將太子拉扯下來,他也該想辦法挽回局面,就算只是讓人放些謠言暗指太子不孝無德,為奪皇權不惜忤逆親父,蕭厭亂臣賊子借舊案謀私。
謠言似虎,真真假假混在一起,也能混淆視聽,至少讓他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,可劉童恩居然沒腦子的守在他床前。
他人是沒死,但大局已定。
朝臣,民心,所有都被蕭厭一手抓盡,他還拿什么去懲治那逆賊?!拿什么挽回局勢?!
那個蠢貨!
安帝軟硬兼施,拿捏臣子
劉童恩得知安帝醒來匆匆趕進宮時,就見本該守在殿內的禁衛居然都在大殿門外,他大步走過去就急聲道:“你們怎么在這里,陛下呢?”
“陛下剛醒過來就把我們全都趕了出來,只留了馮公公和江太醫在里面……”
“混賬東西!”
劉童恩聞言頓時大怒:“我不是跟你們說過,要寸步不離地守著陛下,誰準你們留那兩人單獨跟陛下在一起的?陛下要是有什么閃失,你們擔待的起嗎?!”
他嘴里怒聲呵斥時,腳下急匆匆地就朝著殿內走了進去,生怕馮來和江太醫會對安帝不利。
這段時間朝中局勢越來越緊張,太子攬權日盛,蕭厭那閹賊也對陛下不懷好意,就那連朝中些個墻頭草都盼著陛下能一睡不醒。
如今陛下醒來,萬一他們鋌而走險……
“砰!”
殿門被猛地推開,里面正替安帝施針的江太醫手里一抖,原本該落在胳膊上的銀針歪了半截扎錯了地方,安帝頓時疼的低叫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