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泉忙拉著宋瑾修就走。
宋瑾修垂著眼跟在他身后離開錢家,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半個字。
……
積云巷蕭府,已經換了外衣的蕭厭側身站在鶴唳堂里,一頭長發隨意系在肩后,不遠處的銅頸單足長鶴燈將他的影子拉的極長。
滄浪站在他身前說道:“宋瑾修從錢家出來之后,就直接回了落腳的地方,未曾去詔獄,不過他臉色很差,回去后就將他身邊那小廝遣了出去,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里。”
縉云遲疑:“督主,那宋瑾修會去問宋家人嗎?”
蕭厭眸中冷戾。:“他會。”
宋瑾修是個極為矛盾的人,他偽善也正直,涼薄卻又多情。
他如果是個毫無底線的惡人,自然不會去探究當年往事,免得查出什么之后禍延己身,可他不是,他對棠寧有種古怪至極的愧疚,除非當年的事情他也知情,否則但凡宋家有蛛絲馬跡,他都會主動查過去。
“派人盯緊了他,若去詔獄聽清楚宋家人說過所有的話,還有當年宋熙夫婦遭遇意外之后,本督記得京兆府應該是去查過的,你去找吳懷一趟,將與此事有關的案宗全部取來。”
縉云點頭:“是。”
外間安靜下來,縉云和滄浪都退了下去,蕭厭這才抬腳朝著不遠處的屏扇后進去,繞過隔扇,就見秦娘子坐在床前。
“她如何了?”
蕭厭朝著床邊正在號脈的秦娘子問。
再次遺忘
床上棠寧依舊昏睡著,白玉似的臉上還是沒什么血色。
秦娘子坐在床邊拉著宋棠寧的手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事一樣,聽到蕭厭的聲音才抬頭:“人沒事,不過她這脈有些奇怪。”
蕭厭皺眉:“奇怪?”
“督主過來看。”
秦娘子招呼蕭厭上前,待他到了身旁,才將宋棠寧的右手攤了開來,她手上的傷已經養好了大半,斑駁的疤痕脫落后只剩下一道道還沒褪盡的紅痕,先前掀翻的指甲重新長了起來,透著好看的肉粉色。
秦娘子說道:“尋常受了驚嚇暈厥,尺脈到了掌心處會跳動,急則是驚嚇不久,沉緩則是舊疾突噩,可是棠寧此處卻未曾有異,反倒是這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