鋮王避開鋮王妃的眼睛,朝著廳內說道:“今日招待不周,讓諸位看了笑話,眼下府中有事不好多留諸位,來日若有機會,本王再設宴款待大家。”
能來赴宴的大多都是官宦女眷,自然沒誰是蠢人。
今日之事鬧得這么厲害,鋮王又已經出言攆人,他們自然不會逗留,都是紛紛起身識趣告退。
“王爺既有家事,那我們就先走了?!?/p>
“我等也先告辭。”
“我們也是,王爺自便。”
鋮王松了口氣,維持著體面:“來人,送諸位貴客出府?!?/p>
席間眾人都是說了幾句場面話,就陸續跟著鋮王府下人引路離開,可等著其他人都已經走了,花廳內卻還留著幾人。
陸老夫人和陸執年沒動,宋家母子也留在原地,除了他們,錢家母女也跟文信侯夫人站在一起未曾挪動,不遠處還有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。
鋮王皺眉沉聲道:“周夫人,錢夫人,還有傅老夫人,本王要處置家事,還望幾位行個方便?!?/p>
幾人都聽出了鋮王攆人的意思,卻巍然不動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。
文信侯夫人面色平靜地說道:“我與榮玥是摯交,王爺應該知道?!?/p>
錢夫人沒好氣地隔著袖子擰了下拽著她不準走的小女兒,瞪了她一眼后,抬頭卻是正色:“我與故去的宋二夫人也有幾分交情?!?/p>
至于那位傅家老夫人,比起前面兩人的委婉,說話就格外的直白。
“老身與誰都沒交情,可卻知道是非黑白,今日之事過錯不在鋮王妃和宋小娘子,王爺先前偽造信物、更改籍書已是過錯,如今更想強留她們,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只會惹人非議,讓人覺得王爺于宋家之事上心虛?!?/p>
“老身不才,算不得什么尊貴之人,卻憐惜宋小娘子遭遇不平之事,還請鋮王放人,否則明日早朝我家大兄必定參王爺一本,言您仗勢欺壓地方官員,徇私縱兇,不堪居于宗室王位。”
忘說一句,傅老夫人的娘家姓曹。
御史大夫曹德江的那個曹。
小海棠,過來
鋮王臉色難看至極,若只是尋常人他自然不怕,將人強攆了出去就是,可是眼前三人沒有一個是好招惹的。
文信侯掌兵,錢寶坤管錢,曹德江更是拿捏著御史臺上下言官的嘴。
這三人若是放在以往都是他竭力想要交好的對象,可如今卻都齊齊站在了他對面,無論是得罪了哪一個,鋮王府往后都休想安寧。
顧鶴蓮見著鋮王臉色乍青乍白,冷笑著開口:“謝天瑜,你強留著我們幾人又有何用,今日之事遮掩不住,那許貞的身份文籍我已經送交了京兆府一份?!?/p>
“你就算留著我們,她罪臣之女的身份也自有人過問,屆時無論是你還是宋家都得被人扒了皮,你如今攔我們除了丟人現眼又能如何?”
鋮王臉色越發難看,他就知道顧鶴蓮不是個好東西,當年差點壞他好事,這一次被他抓住把柄,他怎會放過對付他的機會。
“本王攔不住外人,卻總能攔得住你。”鋮王寒聲道:“來人,把顧鶴蓮拿下!”
“謝天瑜,你瘋了!”鋮王妃怒聲道。